“公主,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都怪我太蠢太笨,病急乱投医,我、我只是太想跟公主出宫去,一直伺候公主,所以才出了蠢招,公主别生气好不好?我不这样做了,公主别喊人打我,行不行?”
他又举着手心上前,“公主你写,你要给谁买纸钱,你写下来,我去给你买。”
他像是真的很害怕被打。
花灼怪异的望他片晌,觉察他抓着自己衣衫的手指些微发颤,只叹自己总是心软,纠结迟疑许久,指尖还是悬停到他手心之上。
纠结片刻,花灼写下‘赵玉京’三个字。
“你认不认得我写的字?”
花灼问他,“你若不认得,记不住,我便回宫抄一张纸条给你,你到了的时候记得多付些银钱,除银钱外再买个牌位,一定要纸钱铺子的掌柜给你写,买完纸钱之后,你去万春斋买些我平日最喜欢吃的糕点来,你一问掌柜他便知道,之后再去万春斋对面的酒楼,要掌柜装一食盒的主打菜跟一碗白米饭,”
花灼见他只盯着手心瞧,不太放心,
“来喜,你记下来了吗?”
来喜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方才被少女写了字的手心,一双不带丝毫情绪的黑眸微转,直落到花灼脸上,原本扯着花灼衣摆的手忽的往上死死攥住了花灼的手臂。
微痛。
花灼不明所以的蹙起眉心,轻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来喜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眉目,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开了手。
“奴才记下了,这便去办。”
今日一天,太乏太累。
早间身下的不适还在,来喜置办采买那些东西,恐怕需要一会儿的功夫,花灼便要人放水,准备先沐浴。
“殿下,”公主殿内的宫女垂首道,“今日长春宫曹嬷嬷送了三本画册来,傍晚您在长春宫用膳时一位名唤孟秋辞的姑娘还过来找您,留口信说道观内出事,未能与您亲自告别便要先行离去,要您勿要挂心。”
“道观内出事?”花灼一愣,“青庵观怎么了?她临走时可说了?”
“没有,”宫女摇摇头,“她像是挺着急的样子,还在殿外与二殿下犹豫许久要不要去长春宫找您,被二殿下拦住才作罢了。”
“那我哥哥可走了?”
“奴婢听说二殿下本是想一同离去的,但陛下那边未给回话,二殿下今夜便留在宫中了。”
“你去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花灼今夜无时间可拖,来喜买完了东西便会按照约定在长安郊外等她,她尚且有系统预警可避免许多危机,来喜却不同,若迟了,花灼担心以来喜貌比女娇的样貌在外头会出事,
“在路上若是撞见人了,便实话实说,父皇一向不喜我们有谎话。”
宫女应了,花灼目送宫女出殿门,途径浴堂时落眼一望,三本画册搁在桌上,花灼随手一翻,果不其然又是上午的男子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