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帕不行,”花灼攥着,望向梁善渊,记得这鬼平日里带东西很齐全的,“你没带手帕吗?”
“没带,能用不就好?用完后洗洗便是。”
“不好不好,你摸摸你身上,真没别的能擦得了?”
她很喜欢梁南音,这手帕花灼宝贝着呢。
梁善渊寻遍全身上下,“没有了,只公主这一条帕子,给我吧,再晚回去恐会生出麻烦。”
花灼将手里的帕子展开了,望着下头绣着的小杏花,只狠心道脏了再洗便是,才千不舍万不愿的将帕子递过去。
帕子拿到手里。
梁善渊垂眸将帕子泡进盛着雨水的花瓶里,看着上头绣的杏花图样,将帕子紧紧攥出滴答湿水。
一块破帕子罢了。
他虽厌恶尖物,却也能缝的出,而且只是一扫便知,这杏花缝的粗陋,若他缝,定能缝的更好。
帕子被他捏着,沾上少女染着脏污的脸,花灼闭着眼,只觉脸上轻轻痒痒,擦蹭几下,却是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盯着眼前的梁善渊。
本以为自己瞅着她,梁善渊会和她搭句话。
但没有。
花厅内静默,只余雨声,花灼见她不说话,兀自不快,擦完脸自己费力的给自己束发,却听梁善渊温声道了句,“你等等。”
花灼手里拿着金钗,明知故问,“你帮我?”
二人四目相对。
梁善渊淡淡移开目光,似是轻嘲,“我不是一直在帮你?”
总是这样不上不下的,牵着花灼的心。
“哎呀!咱俩就和好——”
她话音一停,却是梁善渊手端起她垂在半空的脚,忽然脱了花灼穿着的绣鞋,花灼坐在木桌上,忙缩起自己被脱了鞋的那只脚,“干嘛呀?”
从前虽也会不好意思,但不会因脱了鞋子如此害羞。
但自穿书来到此世间,女子轻易不露足的共识难免深入人心,花灼沾着湿意的脚缩在后头,却听梁善渊似是些微叹了口气。
接着,她冰凉的手径直盖到花灼露出的脚踝上。
花灼身子难免一抖,梁善渊一双沉黑目淡漠望她,“公主脚伤了,总不能这样忍着回去吧?我先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