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花灼泪眼瞪得如两片飞刀,双手还缠抱着他脖子,瞪着他不住掉泪。
梁善渊反应稍倾,却是明白了。
此女对他有愧,恐怕是特意过来寻他,谁知却碰上白衣女鬼坐在井边,且女鬼哭的凄惨可怜,竟误以为是他在对井伤心流泪,一时才中了那女鬼的道。
梁善渊难得沉默。
他虽有意在此女心中营造自己纯善无害。
想来却从未营造过如此顾影自怜,哭哭啼啼的模样。
见花灼一双杏眼刚掉下泪,又迅速盈上一眶水意的模样,梁善渊轻叹口气,顺着她将人抱在怀里起身。
一手拿伞,一手抱人,将人抱进对面荒废花厅。
花灼也是这时才发觉此地偏僻。
“怎、怎么回事啊?我过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印象里她自正堂一直往后寻茶室,本该很近,但走了好远的路,一直没望见茶室的踪影,穿过一座月亮门后便撞上了那口石井。
这废弃花厅里满是脏旧花瓶堆积在角落,高的花瓶比人都要高,低矮的花瓶堆积在一块儿,似阴黑角落里的老鼠‘瞅’着外来人,做工精致无比。
花厅内阴暗不见光,现下天阴有雨,厅内更显阴气湿重,花灼光是在这里待着都觉得害怕,被梁善渊抱上厅内唯一可坐的木桌,见这无心鬼又要走,忙抱住梁善渊腰身死死不让她离了自己。
梁善渊指尖微顿,刚要拒了她的拥抱,却觉出少女环抱着他的手泛着细密冷颤。
是方才吓破了胆了。
他目光微垂。
“怕了?”
“我能不怕吗!”花灼猛地抬起头来。
“那井鬼是鬼,”梁善渊与其四目相对,“我也是,公主怕什么呢?”
“那能一样吗!你又不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