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咱们走。”
少女的手紧握他未伤的手。
梁善渊低垂着眉目,另一只伤手里攥着拨浪鼓,他唇翘起的幅度很浅,几乎看不见。
花灼匆匆带她进屋,根本没回头望她一眼,进屋便关了门,抬头望向梁善渊。
哪怕有心要自己的眼神高傲些,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些微愧疚。
梁善渊站在原地,轻轻扯了扯二人紧攥的手,花灼忙松开她,梁善渊一言不发,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身白衣,外披着件雪色大氅,吹着了火折子点了红蜡,烛光映上她沉水般静慈美面,花灼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强抢了民女的泼皮无赖。
花灼闭了闭眼,将脑海中怪异的猜想飞快抹去,“你先去沐浴,还是我先去?”
这话一落,她些微沉默,总觉得更怪了些。
梁善渊坐在桌边,看着桌上如豆烛光,许久未言,直到花灼都快憋不住了,她才轻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发出“咚咚”两声短暂的轻响。
“随殿下,善渊不沐浴也可以。”
“不沐浴?为什么呀?这里就一张床。”她说话太冷漠,一口一句殿下,花灼说这话时语气上扬,有心想缓和关系。
梁善渊眼也没抬,声音温和,“如此更方便殿下盯着善渊,殿下要与善渊同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
花灼指了一下自己,又用力指了两下梁善渊,憋了好半晌,叉腰在屋内走了几圈,脸都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善渊未发一言,墨发垂落。
见她冷若冰霜,花灼瘪着嘴,竟是到她面前坐下来,一把抱住了她。
梁善渊身子陡然一僵。
花灼蕙质兰心,却不知如何与其诉说心意,说多错多,人设ooc,系统又会跑出来扣阴德,既言语无能,便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她紧抱着梁善渊不放,少女满身柔软温热,橙桔香气沁人,梁善渊本无察觉,手中拨浪鼓都自微僵硬的手中滑落,他反应过来,微蹙眉心,却是没装了,一把要将她推开,“你做什么?”
“我就是生气你听不懂我的话,”花灼两手揽住梁善渊的脸,话音急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知道你的好了,真的真的!”
此女总喜如此打乱他步路。
直来直去,率直的过了头,半分没有羞耻犹豫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