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辞早已说不出话了。
这描述,与孟秋辞许如意当日见过的那老道士竟是一模一样。
那道士当日举着块写着‘手相看卦’四字的红布头,自山林里一瘸一拐的走下来,一下吸引了二人注意,过去一看,便被那道士拦住了。
那道士三四十的模样,生一双倒吊三角眼,这种眼睛尤其出狠厉之人,眯着眼笑得殷勤,越发显得贼眉鼠眼,拦住二人,便要二人伸出手来。
“二位好命,因您二人是好人,可身边有一纨绔贵女,作恶多端,一月之后,必遭大难。”
“说得对!”花灼又怨又气,鬼又何妨了?她如今比鬼怨气都大,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过,无端受了这威胁,“明日便出去找!”
又是‘咚咚’两声拨浪鼓。
这拨浪鼓声总来的这么鲜明,众人气怒一停,花灼不由得看过去,梁善渊戴着白玉镯的手上拿着那鼓面画着福寿娃娃的拨浪鼓,又不动了。
花灼:
“今夜天色——”
她故意停顿一下,果然听见梁善渊又敲了两下她那拨浪鼓。
这死鬼,跟有病一样,花灼不说话她也不动,花灼一说话她就要敲。
花灼轻咳一声,“今日天色已晚,老将军先歇下吧。”
离主堂时,老武定侯将那泉阳散人母家的地址留给他们,武定侯府虽是大家,却特意搬了座小宅,客房并不多,男宾尚且许如意一人,见江之洁有些为难,孟秋辞忙体恤道,“世子殿下,我与师兄住一间便好。”
花灼当即站直了身子赚阴德,“你凭什么与我哥哥住一间?之前我便不想说你,你与我哥哥非亲非故,要住也是我与我哥哥住一间。”
听脑内阴德提醒,花灼一把抱住许如意的胳膊,颇为像个仗势欺人的女配一般昂着脑袋弯着眉目道,“哼,就这么定了——”
许如意冷不丁轻嘶一声。
花灼暗道不妙,“哥哥?”
“没事,眼睛忽然有点疼。”
又听‘咚咚’两声拨浪鼓声,花灼不由得望向梁善渊方向,此鬼自方才便一言不发,也不看她,只当她是隐形人一般,花灼只得上前询问,“阿善,你那眼药可还有?”
梁善渊看着手中拨浪鼓的眸抬起,望向花灼,对视片晌,花灼心中只觉自己似梁善渊手中拨浪鼓,此鬼轻轻一动,便能将她心敲的咚咚响,“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