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弯起眉目,不由喟叹,“真舒坦呀。”
近些日她总这样。
说是身上热的厉害。
恐怕是那厉鬼残留的尸毒缘故,大补却会要身子发热,于常人而言颇为难耐。
如此频繁接触,明显是开始接纳,将他当做友人,于他虽有利,但
梁善渊微垂眉目,随她指尖揽着自己脖颈,却是察觉到她指尖焐热了一块,又要往下头冰凉处探,轻挡开了她的手。
“灼儿拿我当冷水袋?”他反手触碰后颈,竟已能摸出温差,“既如此热,等我回来再穿便是。”
话落,却是到花灼跟前,松了她外头披的斗篷挽进臂间。
花灼只觉丝丝凉风吹过脸颊,后背一片暖热霎时松快许多。
“这样好了?”
梁善渊见她脱了衣裳,自在的跟只猫儿一般,冬夜里肆意伸了个懒腰。
倒是与他一般,觉不出冷热了。
“好了好了,”她里头也是件浅粉色的衣裳,衬的像朵春桃,“今日来了位——”
“三公主?”
也是这时,自驿站内传出道澈朗男声,连带着一阵饭菜香味,少年穿身浅蓝色绣银纹衣衫,面容颇为矜贵清隽,望见对面不止花灼一人,却是愣了愣。
“寄夏,你来。”花灼今日心情颇好,对他招招手,江之洁到二人跟前,望见梁善渊,一时心头怔然。
早方才便与公主聊了许久的天,自是知道她们一行人中少了个听澜,又多了位同行的姑娘,听说是前宁州黎阳县县令一家收养的孤女,如今流离失所,自身却有几分真本事,便与公主一行人同行。
南安王王妃出身武门,江之洁本以为这宁州孤女定会若自己母亲一般有英姿飒爽,有不输男儿的气概,却没想,见到位相貌阴柔,气质含带几分文静病弱的女子。
岂止是毫无英姿飒爽之风。
便是连公主的半分洒脱肆意都无,若根矗立寒风中的冷竹,一抬眉目,面容清绝姝艳,似雪地里落了一滴猩红血般,令人触目惊心的丽色。
江之洁急忙低头行礼,却是声音一丝不乱,“我名唤江之洁,字寄夏,姑娘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