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善渊重复,“就爱慕她坏。”
“灼、灼儿知道?”
夜风萧瑟,远处传来火术使疏散人群的吵嚷声,女子声音散在夜色之中,“知道。”
梁善渊百无聊赖,思忖着曾在杂书中看到的缠绵悱恻道,“我虽有心爱慕,却并不盼能与她修成正果,只望在其身侧相伴,仅此而已。”
为的只是将她亲兄这一隐患去除罢了。
梁善渊虽聪慧机敏,懂识人,却一向分不大清常人感情,在他看来,亲情是情,爱情是情,友情是情,并无高下,亦无区别,有的只是能做不能做,许如意对待花灼本就亲近,花灼又直言爱慕亲兄,那许如意对待花灼感情如何,他便看不大清了。
思及此,梁善渊瞥一眼房梁之外,从此处摔落,凡人必死无疑。
“我爱慕她,道长答应吗?”
许如意自己都不知,是身上疼得,还是被梁善渊的话所惊,额间不住落汗,刚回过些味来,又听她如此问,当下不禁心觉怪异。叩叩峮肆而洱尔午九义思期欢迎来玩。
“善渊姑娘爱慕灼儿,还要求得我答应?”
善渊姑娘又不是登徒子,只是对灼儿心有爱慕之念,这有什么答不答应?
梁善渊目光在其面容上凝结片刻,许如意不明所以,神情迷惘抬头回望,便见此女忽对他弯弯眉目。
“如此便好。”
那戴菊鸟聪明之下,也是蠢钝。
她这亲兄明显对她无一丝男女之意,对这榆木疙瘩整日散播情意,不是蠢钝,是什么?
花灼才从浴桶里出来,一身白纱蓝底,拖至脚尖的鲛纱衣裙,墨发披散,脏血洗了两桶水才彻底洗干净,驿站上下本就因她满身血污而回惊慌不定,又听金羽街坊起火,数多人群伤亡中,还葬死数不胜的猴子尸身,现下都在外头徘徊等信。
花灼手拿巾帕擦着因沐浴之后微泛潮气的脖颈,不住在客房内打转,才从浴桶出来,却已落出满指的冰凉。
心慌意乱,怕的不行。
便是原著中许如意与孟秋辞次次化险为夷,吉人天相,花灼却无法安心,总觉如今与原著有几分不同。
实在太凶险了些。
不行,得去拿宫符!半分都等不得了!暴露身份又当如何?!得要黎阳县官兵全部集合救许如意与孟秋辞才行!
花灼额间冒汗,脚步刚转,忽听外头起闹,她心头蓦的一顿,快步跑上前拉开屋门。
“郡主殿下”
驿站伙计见她出来,似找到主心骨,忙面朝她请令,花灼几步僵持上前,怔怔望着门口三个‘血人’。
梁善渊左右一手一个将那两个浑身鲜血,没块好皮的人圈进臂弯之中,一身白衣早沾满猩红血,花灼从未见过其如此狼狈之相,她满头墨发因血束束凝结,一张苍白面亦是溅上片片血迹,虽狼狈,却满身似净水沉舟般的肃穆清冷,本站门前,无人敢上前,正低垂一双如画眉目,听这声‘郡主殿下’,却冷不丁抬起一双黑且静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