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个心眼,没全信那黑心莲,生怕被坑的全军覆没,孤身一人来挖墙,花灼身型娇小,双手举着那锄头砸上墙面,只觉似碰上铜墙铁壁,几次试下,砸的她头脑晕沉不说,一侧在柳树下挖坑的许如意也察觉动静,“灼儿?”
“哥哥,你挖你的!”
花灼不想许如意也来此处,若黑心莲告知她的是假话那便全军覆没,她急忙搬着锄头跑离墙面,闭上眼搬着锄头又迅速跑过去,锄头拼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砸上墙面,花灼只觉锄头几乎快松离她的手,回头,才见梁善渊不知何时过来了,她苍白的手心压着花灼手中锄头的木把手,只听一声碎裂,花灼头皮一紧,抬头望,急忙推着梁善渊往后退去。
只见整面墙皮层层倒塌,灰土漫天,火光连绵间,逐渐露出里头景象。
也是这时,许如意也走了过来,与花灼一同,呆愣愣望向这面被砸开的‘墙’。
只见墙中,藏着具姿势极为怪异,盘腿而坐,面目全非的干尸,干尸全身皮肤好似消失一般,只发黑的皮肉紧贴着尸骨,最令人注意的是这干尸的头,头颅被砍去一半,里头空空如也,脑髓早已不知踪迹。
哪怕花灼自穿来此间,已见过太多不愿见的,此时此刻,也不免心中泛起极为荒凉复杂之感,半含恐惧,半含难受的后退一步。
许如意忙祭出铜钱剑到两姑娘身前,颇为警惕的望着这具墙中干尸,只觉一阵怨气滔天迎面而来,此等怨气极浓的怨鬼,恐怕世间难寻几只,许如意额间登时沁满冷汗,手摇铜钱剑,画出一道染血符,
“赫赫阳阳!引雷霆之劫!吾敕此符!普扫不祥!诛战无盖!急急如律令!攻!”
话音一落,燃血符登时顺着铜钱剑所指之处泛出一片浓浓金光,几欲夺四面火焰之光彩,花灼跟在许如意身后,急忙吹,“哥哥!你太厉害了!你就是世间——”
她话音一顿,却见符纸登时在半空烧成灰烬,再望墙中干尸,只见那干尸一双枯洞般的眼竟落出两行血泪。
花灼直觉不妙,还没反应过来,竟直接被许如意一把扛到肩上,运麻袋一般喊着梁善渊转头就跑,
“此厉鬼怨气滔天!不愿原谅更不会被伏!若我与此厉鬼硬碰硬更会要她怨气冲撞整座梁府,届时再无人能逃出此地!如今烈火熊熊,梁府不可再留!咱们快跑!”
“哥哥你!”
哥哥你真没用!
花灼念着积累阴德,将想说的话硬生生咽回嗓子眼里,被许如意一路扛麻袋似的扛着跑出重围,听孟秋辞的声音隔着火海远远道,“师兄!”
“秋辞!我降服怨鬼无果!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跑!”
火越烧越大,火光之中竟有数不清的似人又非人的猴子起舞,用那尖细的声音欢呼雀跃,也是这时,梁南音也背着两人费力跑出火海,竟是昏迷的翠柔与李夫人。
几人汇聚,见梁府大门已开,但门口空空如也,反倒许多猴子在门边爬上爬下,大门之处堆积许多红血,明显是有人想跑出梁府,皆被猴子一网打尽。
猴子想要来捉跑来的花灼等人,但手刚碰过来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只见猴子急忙逃开,拼命甩着手,指尖亦然升出一片焦灰,登时又恨又惧的怒视花灼等人。
“快!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