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忽略这扑面而来的臭味,此景倒当真叫人赏心悦目。
梁南音都快受不了了,“五姐姐,这是什么味儿啊?”
她一说话,回廊里坐着的花灼也听见了,放下宫灯便冷哼一声。
梁南音不解其意,看向身旁五姐姐,心中微讶。
梁善渊的脸色有几分怪异。
笑还是带笑的,可不知道怎么的,笑得竟有几分勉强。
“我身上的。”她淡淡道。
梁南音下意识身体后倾,反应过来,“五姐姐,你今日出什么事了吗?看病就是要看这个病吗?”
梁善渊难得沉默稍倾,侧眸瞥一眼走来的花灼,此女个子小小,方才路上还闷闷不乐,现下露出几分得逞坏笑,颇像只偷叼了肥鱼的猫。
幼稚姑娘。
梁善渊指尖轻转了下白玉镯,道,“是啊,不过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劳烦八妹妹。”
梁南音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她还能从这臭味之中闻到梁善渊身上带着的苦涩药香,总觉得臭味好似是从回廊,长安贵女那方向传出,但她不大敢说,“什么事情?”
梁善渊讲完她们二人来意,梁南音思忖片刻才道,“好说,不过现下我正想去祠堂一趟,你们可有时间等我?”
祠堂?
花灼道,“你去祠堂做什么?本小姐也要去。”
她倒是蛮横,梁南音有几分为难,求助看向五姐姐,却见五姐姐回望,对她摇了摇头。
——随她去。
这意思,她心领神会,只得带着梁善渊与花灼二人一同先去了祠堂。
路上,又去饭厅领了份食盒,到祠堂门前,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花灼牵着自己的蝴蝶灯,昏黄明明暗暗,梁善渊侧眸,垂眼瞧地上影子。
三条影子,在活人看来,身有影子是多正常的一件事情,于他而言,却难如登天,披上这身人皮,方才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