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鬼话一卷,梁府惨遭火灾灭门,不说梁府的人,便是连条梁府的狗都没能活下。
“恶鬼泼血,自是不同了。”
女子柔善,指尖又抚上花灼后颈,花灼抓着手里被泼脏了的福寿娃娃钱袋,其余东西她扔在鬼界,都不要了,只这钱袋子她带了出来。
闻言,动也不敢动,垂着眼睛瞅手里的钱袋子,又抬起眼皮望对面阳光金灿灿,映上树梢枝头,洒落满地的金。
只感觉那冰凉指头真像一条蛇,不住用蛇头碰着她后颈皮肤,花灼心觉怪异,倒是想起来此鬼有三大厌,一为用饭,二为阳光,三为睡觉。
原著里,沾上这三件事,时常能烦的黑心莲杀人放火。
“摸完没?”花灼心里战战兢兢,“本小姐怎么样?没事吧?”
花灼与梁善渊之间,正隔一片阴阳交界,生一副观音美面的女子站在阴影之中,与花灼相距不足一尺,阴阳却近乎楚河汉界般分明开来。
梁善渊望着自己搭在少女后颈上的指尖。
他手掌,手指,皆落于阴暗,唯独指尖自阴影踏入光亮,搭在少女后颈之上,所有疼痛宛若烟消云散。
这感觉可真好。
阴暗之中,食心恶鬼一张若纸人般的观音面恍似纸张皱裂,眼角眉梢与唇畔牵起几分阴郁笑意,他笑脸毫无一丝波动,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前头少女的后脑勺。
痛苦化为乌有,真好似他也就此走入阳光之中,成为一个受老天爷庇护的平凡活人。
真要他恍惚,恨不能将此刻至乐铭肌镂骨。
可也越是如此,越要清醒,步步为营,层层攻心,不出一丝差错。
梁善渊收回指尖,任凭疼痛若跗骨之蛆般再次席卷而来,他温声,
“虽是猴子泼来的,这血却离不了红黄白柳灰【注1】那五大仙,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去了的。”
“全洗不掉了?”花灼捧着自己的小钱袋子,“这个也洗不掉了?”
“洗掉了血,也是恶臭。”
花灼气怒,提裙大步往前走出好远,确定梁善渊是跟不上了,才放心‘赚外快’,
“你这没用废物!就是个花瓶,空有张脸孔的草包!自是比不得我哥哥英勇足智多谋!我去找我哥哥问问明白!定有可解之法!只是你这花瓶草包不知道罢了!”
脑海中阴德提示声令花灼翘起唇角,便见远远,梁善渊站在阴影处,乍一看是在沉沉望她,花灼心慌一顿,却见此鬼忽变了副模样,颇有几分柔弱可怜。
还轻咳了几声才开口。
“善渊只是想尽己所能帮花灼姑娘一把,帮不上你的忙,自知惭愧,浪费花灼姑娘时间了,真是对不住。”
“哼!你知道就行了!就你这废物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