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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忘了,黑心莲好像,极为厌恶他人触碰来着。

花灼指尖微抖,额头都沁出汗珠,指尖刚要一点点自那冰凉后颈慢慢移开,却觉警报声忽停,是梁善渊弯下腰身,将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好啊。”

黑心莲常年一身苦涩药味。

梁善渊貌似一直在梁家医馆帮忙,怪,她一只鬼,也不知整日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花灼在她怀里,抬手擦了擦眼泪,眼前抹黑一片,她害怕,往梁善渊这只厉鬼的冰凉怀里又缩了缩:“好、好闺蜜,咱们现下正在哪儿呢?”

“鬼界。”

她温声道,先带着花灼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灼儿妹妹身上可带有火折子?”

称呼变了,蹬鼻子上脸,忽然叫起她灼儿妹妹了。

花灼心哼一声,若是别人如此唤她,花灼好性,自然乐见乐闻,可她从未想与梁善渊处好关系。

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花灼闷声哽咽。

梁善渊点头,“那灼儿妹妹,辛苦去前头点下烛火。”

“啊?”

花灼一愣,“什么?”

“辛苦先独身一人去前头点下烛火。”

漆黑一片,花灼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梁善渊温柔的声音。

她自己一个人去点烛火?

“我不干!”花灼大声道,“你怎么不去点?”

“我点不着,”花灼看不到她的脸,但听她温柔的声音,颇为真情实感,

“怨鬼拖进鬼界的只有花灼姑娘,今夜善渊是偶然前来,未受怨鬼与鬼界邀请,自是无法点燃烛火。”

“可”花灼哪里敢,“我方才点了也点不着啊。”

“灼儿妹妹去试试便知道了,”她温声安慰,“能点上的,且只能你自己一人去点。”

花灼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明白若梁善渊所言不虚,就放周遭一直漆黑下去,恐怕并非好事。

可是

花灼先推了推她,从她怀中一点点挪出来,摸着漆黑,坐到旁侧蒲团里,像是害怕,襦裙之下脱了鞋子的脚尖还要碰着她的脚踝。

于活人而言的一片漆黑。

于厉鬼,自是明亮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