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也在一边,哭泣不止。
梁南音被秦氏抓着,医箱摔在地上,散了满地药材,秦氏不管不顾,直牵扯着她往众人面前去,许如意与孟秋辞阻拦不能,秦氏气急败坏,抓着梁南音的衣裳,大骂,
“跪!你这小贱蹄子!跪!给你父亲!五哥!三爷!四姨娘!六哥认错!还不快跪!你自己造的孽!嘴碎的小蹄子!跟你弟弟有什么关系!你弟弟人都死了还要挨你的晦气!造了孽啊!”
“夫人!您冷静些!南音姑娘定绝无此意!”
孟秋辞话音刚落,便被秦氏话堵上,“外人少来管我们家闲事!”
秦氏哭喊不止,梁南音眼泪直掉,被抓着衣裳,眼看膝盖将屈,却听除那两位御鬼师的阻拦声外,有一阵脚步声径直过来,梁南音像是失了魂,余光只见一道明黄衣裳闯入视野。
那大步过来的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倔,竟直接将秦氏一把推倒在地!
秦氏哎呦一嗓子,众人全都傻了眼,梁南音半跪不跪,直被来人扶起手臂站起身,呆愣愣一望,只看见少女漆黑头顶,低头,才见那不好相与的长安大小姐紧皱眉心,个子比梁南音还要矮上半头,却极有气势,凶巴巴瞪着众人。
“你!哪来的妮子!你想做什么!”
梁善仁气的手发颤,直指着她,但见花灼身后跟上来的梁善渊,不知为何,话音却减小不少。
花灼抓着梁南音,先一声不吭往梁善渊身后躲。
梁善渊转过头,只好笑,觉少女不再似猫儿,倒成了凶狠幼豹一般,瞪着双杏子眼站她身后,颇有几分狐假虎威,“你们欺负人!本小姐就要管了!”
她这话直白的很,梁南音怔怔,被花灼往许如意跟前一推,孟秋辞早将她散落一地的药箱都收拾好了,亲自帮她背上。
“谁欺负她了!”
梁末连一噎,嚷嚷起来,“外人管我们家闲事——”
“呸!”
花灼一把揪住梁善渊后腰处的衣裳布料,朝他们吐口水,“你们又知道是鬼闹事儿了?依我看,你们梁家没几个好东西!人比鬼都凶恶的很!这梁世奇的死因恐怕才没那么简单!”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几位男丁气急败坏还想骂,许如意先一步上前,对梁长均拱手,“县令大人,在下认同舍妹观点,因农历七月,诸位便觉定是怨灵搞鬼,不若先请仵作检查尸体——”
“检查什么尸体!定是九哥儿阴魂不散!父亲!”梁善仁气的咬牙切齿,“这御鬼师就是想甩脱责任!”
“南音,你过去,先查查看!若查不出什么!再去医馆请老先生过来!若再查不出!那便定是恶鬼闹事!”
梁长均明显是累了,无意再继续争辩,叹出口气,颓丧拂袖回屋去。
屋内映出一片烛火明晃晃。
梁南音收好医箱,走过花灼二人时,对花灼深深弯了下腰,才擦了下脸快步去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