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啊!”
拉扯她手腕的‘许如意’的手越来越用力,花灼脚尖被他拖着,在地面划出深深的痕路,‘许如意’牵着她要往林中去,花灼只望见林中一大片湖面寂静,脸上浮肿惨白的‘许如意’不断重复,
“放心,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
脚尖被牵扯着往林中去,花灼慌慌张张将自己衣襟里的桃木剑,朱砂一股脑砸到‘许如意’脸上,只觉‘许如意’抓着自己手的力气非但没弱,反倒越来越大,同时,身上开始遍布水意。
四面呼进去的气越发冰凉,花灼望着越来越近的湖,拼命挣扎,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唱歌,“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停!救命!救命啊!”
不都说鬼害怕桃木朱砂吗!不是说鬼害怕中气十足的人吗!
眼看即将到湖边。
“救命!救命啊!梁善渊!救命啊!”
一只冰凉的手从后牵住了她。
花灼只觉前方抓着她的力度登时消失,‘许如意’在原地化成薄薄一张纸人,飘落进湖中。
花灼满身冷汗,身子发软,见眼前那片巨大的湖,想起许如意与她们说过,梁府的湖有古怪,都不要靠近湖,下意识往后一倒,却直倒进身后女子怀中。
苦涩药香传入鼻腔,带着一片阴森森的冰凉,身后‘人’无呼吸,亦无心跳。
“啊!”
花灼反应过来,一把要甩开她的手,梁善渊却些微用了力,拽着她指尖扣入指缝,五指交缠。
“花灼姑娘,”花灼愣愣抬头看着她,梁善渊声音极为温柔,一双漆黑的眼恍似与当下的黑夜融为一体,皮肤惨白。
就像刚从河中捞出来的,被泡白的尸体。
梁善渊望着眼前少女,她一双杏子眼愣愣望着他。
常有人看着他发愣。
但那些愣神,皆带满惊艳,亦或是妒忌,从未有人,带着恐惧望他。
像只被吓傻了的小黄鸟。
怕他?
为何?
虽奇怪,但他也并不好奇就是了,活着的人类在他看来没什么意思。
“你与我是很好的友人对吧?”
黑暗寂静。
树影森森摇晃,遮蔽了梁善渊一双略带暗潮涌动的凤眼。
一双瞳仁儿漆黑,带着浓浓鬼气。
“你与我,是很好的友人,对吧?”
使用惑心,次次皆会要他体内疼痛愈发剧烈。
这是上天在对他这孤魂野鬼降下天惩。
梁善渊紧攥着花灼的手,只感觉疼痛一点点压下去。
解药。
他的解药。
……定要收入囊中。
“你与我,是最密不可分的友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