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雅没想到她会打人,气得她捂着脸颊跑下楼告状:“外公,嫂子打我,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把碗打翻了,她却拿我撒气!”

老爷子刚要睡着,就被客厅哐当一声脆响吓醒了,他正准备让保姆出去问问,现在梁颂雅自己敲门来哭闹,他便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蹙眉,盯着哭哭啼啼的梁颂雅:“当真是她自己打翻的?”

“是啊,她怎么这样啊,果然是乡下来的,心思恶毒,非要赖在我身上,还打我,外公你要给我做主啊。”梁颂雅难得抓住裴素素打人的把柄,可不得好好发挥一下。

老爷子不说话了,走出去看了看,汤药洒了一地,瓷碗的碎渣也溅得到处都是,看那摔落下来的位置,一定是别人故意撞翻的,而不是裴素素手滑摔下来的。

老爷子一看就知道问题处在了梁颂雅身上,便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嫂子辛辛苦苦熬了两个小时的药,不赶紧把药端上去,故意摔在地上找茬打你?”

“是啊,外公你看她那得意劲儿,把我脸都打肿了。肯定是气我之前说了她两句。”梁颂雅越发来劲了。

老爷子没再理她,而是冲愠怒之中的裴素素招了招手:“孙媳你来。”

裴素素忍着怒火,走下楼梯,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想拉偏架,她有点郁闷,这药不好熬,现在全浪费了。

她受点委屈受点累就算了,可是耽误了给师敬戎治疗,算谁的?

她气死了,杵在老爷子跟前不说话。

老爷子却没有责备她,而是问她:“你手上还有药吗?没有的话我陪你去找人抓药。”

“手里的不够了,在冰城那边就找了一次,没几个中药房还敢开业,所以拖到了首都那边才找到了一家老中医有药。因为存货有限,所以即便那家把大黄芒硝都卖给我了也没多少。这一碗打了,剩下的就凑不齐一副药了。”裴素素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

老爷子点点头:“果然不好买啊,走,爷爷认识一个好心的老头,他一定能给咱们找到药。”

老爷子说着,直接让保姆给他取风衣,随后叫上师翱,让他陪着一起出去。

景元夏他们在一楼西房睡着,也被吵醒了,出来一看,那梁颂雅正站在老爷子房门口生闷气。

看那双拳紧握面目狰狞的样子,只怕还要继续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景元夏嫌烦,走过来问了问梁颂雅,梁颂雅还是同样的说辞。

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实在是可恶,景元夏冷笑一声:‘倒是好笑,你嫂子大晚上不睡觉,辛辛苦苦熬药就为了打你一巴掌,你当我们都是白痴?”

“舅妈,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你都没看见,凭什么冤枉我?”梁颂雅气死了,她根本不知道外公什么意思,一句话没责怪那个裴素素不说,居然就这么出去了。

要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她不是白白挨了一巴掌吗?

气死她了!

景元夏笑了:“我是没看见,但我相信你嫂子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不是拉脱水了吗,连中午饭都要三催四请才有力气来吃,怎么现在生龙活虎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了,还有力气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