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到,先生。”白袍人平静地解释,“时空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只能等在大概的位置。”

“安托斯,”沙星末又问,“安托斯为什么没进来?”

“他在等你,”白袍人说,“他没有能量了。”

沙星末把卡在腰后的那簇头发解下,递到白袍人手心。他没有急着放下,而是开口问:“一共到底要几块碎片?”

“三块,这是最后一块。”

“还有一块是什么?”沙星末在脑海中搜索,他每天都和白澄一在一起,却不记得有过另一次时间节点。

“你知道的,先生,”白袍人跟他打哑谜,“是你亲自给的,不需要交给我的碎片。”

沙星末来不及多想,他把头发放置到白袍人手心,对方双手将它合住。

“快点,”他催促着,“我要回去见他。”

“别急,”白袍人缓慢道,“安托斯已经成功了。”

“什么成功?”

白袍人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向一扇舱门,只一瞬间就闪了进去。

周身的场景没有变化,沙星末困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默默计时。

两分钟了,一切照旧。他难以忍耐,冲向白袍人消失的舱门,那门把像用胶水固定住了一样,根本拉不开。

焦虑占据了他的神志。他紧抓着门把手,脑中闪过杂乱的画面。

白袍人站在云唐身边的时候,没人对他有任何疑虑。

难道只有自己能看见他吗?

不可能,这未免太离奇。

但如果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活动在云唐身边。

云唐为什么会知道安托斯?

他是个自大无比的人,也绝不可能信仰神灵,在他的人体实验中加上祭祀这一项。

但若是为了野心呢?

若是有人告知他,只要召出安托斯,一个来自异界的,强大无比的怪物,就能帮他统治帝国,乃至整片大陆——

那这个人,必然是个教徒。或者说是,最初的人。

他脑子里的碎珠串成了线,所有的疑点都形成了闭环,合成一个圈。

“白澄一,”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白澄一。”

“你好像对我的大祭司很感兴趣?”云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空间里,“你跟上去想做什么?”

沙星末猛然回头,场景回转,十几个士兵将枪口对准他,云唐朝他走来,皮靴在地上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