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安静地躺在那儿,静得有些不寻常。

他小心地把它扶正,手放在盖子上,扣开锁扣,缓慢地揭开。

没有叽叽咕咕的吵闹声,里面的两只小植物,都干瘪地躺在土里。

红色的结晶爆开了浆水,原本肉肉的花瓣此刻如抽干的纸片。

“我找到了,拉杆箱,”白澄一从另一个拱洞里探出头,“宝贝?”

沙星末望着那两株小东西,手指轻颤着探入箱中。

他拨动了一下小结晶的花瓣,它却没有再再叽里咕噜地回应。

“宝贝”白澄一蹲到他身边,“它们死了。”

沙星末抽出手,胸口隐隐发闷。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那个音波,”白澄一说,“我在,实验室里也听到过。那个,听多了很难受,会限制我的能力。”

“这个,”他手指着箱子口,“它们,承受不了。”

靠坐在墙角处,吁出一口气。

那种闷到发慌的感觉还是排不出去。

“宝贝,别难过,”白澄一靠到他肩上,“结晶,可以再造,小一,也可以再有。”

他抱住沙星末的右胳膊,他能感觉到人类难受的情绪。

“房子没了,我给你个,更大的。”他揉揉人类的小脑袋,“有我在,都能有。”

沙星末侧头看着那张原本白净的脸,现在脏兮兮的,还在对着他笑。

他有些害怕了。

他不知道那个音波是什么。但既然能杀死结晶,会不会伤害白澄一的人形?

“你不该跟我来的。”他说。

“为什么?”白澄一皱起小眉头,“来哪儿?”

“你若是在岛上,可以活得很自在。”

明明已经从实验室里跑出来,却要陪他回来受难。

“这一切本与你无关的。”

“为什么!”白澄一又怒了,他嘴角下撇,小珍珠又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掉。

“怎么,跟我无关了,”他嚷嚷着,“你的事,就是我的!”

人类垂下头去,脸上是他认不出的情绪。

“对不起,”他声调又软了下去,“是我不够强,那个音波,我刚才没办法使力,我拖了后腿”

“不是,”沙星末抱住他,头搭在他肩上,“我只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