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星末在脑子里拼凑着七零八落的线索。他昨晚喝了花粉熬的汤,却没有那次授粉时候的难受感。
也许因为人形的小怪物,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还有,花粉进入胃部吸收,和直接进入血液吸收,效果也不同。
他开始忧虑,这样下去,小怪物迟早会用人形给他授粉。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光是这样折腾,他就已经下不了床了。到时候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沙星末脑子里乱哄哄的,所谓的逻辑思考很快就断了链子,他的大脑塞满了甜腻的泡泡,阻断了所有焦虑的神经。
“宝贝,醒了吗。”白澄一在他身后,扯过被子掖在他颈间,“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
沙星末的眼帘再次合上。
他沉入黑甜的深渊里,一朵巨大的白花从背后将他紧紧裹住。
那朵花的根茎缠住他的双脚,从下往上,缓慢爬动,把他拉入花的中心。
直到他的身体完全陷入其中,如一只被捕获的小虫子,沉入蜜里,逐渐失去意识,被黏液消化、吞食。
滴滴滴,滴滴滴——急迫的声音把他惊醒,是通讯器响了。
沙星末摸到床头柜处,抓起腕带,看了眼时间。
已经中午12点了,白澄一没有在床上。
他之前把通讯器里唯三的名字都改成了随机数字。此时屏幕上显示着一个7开头的号码,应该是曲陆的。
这人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
沙星末按下接听键,对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他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听筒里传来两声电流的杂音。
门外的客厅传来响动,沙星末立刻按下了挂断键。
他抓着腕表,掀开被子爬起来,正想下床,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
“白澄一,我的衣服呢?”他喊道,又清了清嗓子,感觉有点哑,但不是因为感冒。
他环视屋内,没有找到衣服。那些毛绒小狗也不见了,两个大型猫咪则是挤在墙壁的角落里,看起来焉焉的,像是被踩过一样。
白澄一啪嗒啪嗒地跑进屋来,手里又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宝贝,我来帮你穿。”他把衣服展开在床上,是一件米色的毛衣,还有两条黑裤子。
沙星末这才想起,昨天才换的那套衣服也已经废掉了。
“我自己来,”沙星末抱紧被褥,把身子遮住,“你先出去。”
“好吧,”白澄一退到门边,又往回探头,“真的不要我帮忙嘛,宝贝,还有力气?”
“不要。”沙星末红着耳根扯过那件毛衣。
白澄一只得作罢,他回到茶几处,调开加热器,给花粉汤加热。
宝贝总是这么害羞,明明都已经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