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星末捏着自己的右肱骨处,使狠力一掐。
“嘶。”他痛得拧紧了眉头,但左手的确握到了一根硬硬的东西,接在原本应该是他骨头的地方。
他这是被换骨了吗
而且既然是与血肉不同的质地,为什么u型光会照不出来?
被海浪卷走后,他直接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土里了。
骨头应该就是在这期间没的。
沙星末心里毛悚悚的,他见过很多诡异的事,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骨头直接被掉包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更诡异的,是他的手臂皮肤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要么就是直接“隔肉取骨”,而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要么就是取走后,毫无破绽地把他的肉又补了回去。
沙星末脑子里有了些猜想,但还需要时间去印证。
他换了身干净的冲锋衣,又整理出了一个新的背包,装了一些随身物品,准备出门。
路过办公桌时,他眼角瞥到桌上的巧克力豆,便顺手抓了一颗丢嘴里。
甜甜的,但和刚才喝下的黏液相比,还是带了些苦味。
嘴里好像又有点黏糊糊的了。
沙星末推开地下室的门,外面一阵哗啦啦的雨声,天色阴沉沉的,整个院子都暗了下来。
明明是大中午,却像到了黄昏一样,大厅里昏暗得看不清了。
沙星末回身关上门,走到墙角的柜子旁,翻找着雨衣。
一根滴着水的小藤蔓垂到他面前。
他视线顺着藤蔓往上走,只见小怪物的头正堆在高柜上面,焉焉的,灰灰的,一点光泽也没有了。
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沙星末垂下头,望着那根滴着水的,干瘪瘪的小藤条,“我要出门了。”
“我要去找拾一。”他又解释了一句,伸手绕过小藤条,抓出一件雨衣。。
“应该不会很晚回来。”
小藤条的尖端朝他探过来,却触了个空。
沙星末快步走向院子里,从藤条留下的空隙钻出了大门。
他跨上甲壳虫车,戴上头盔,又心神不宁地望了一眼院子里。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大雨中,他驾车行驶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了几个伫立在海面上的风力发电机。
发电机的叶片已经停止转动了,海水淹到了岸上,控制室也消失了。
看来,上次那个巨浪没那么简单。它不是洗刷了海岸线,而是直接吞掉了整个东海岸。
这也意味着,整个海域的海平面上升了。西海岸的码头也极有可能被淹了。
这不仅仅是一座岛的事,大陆那边肯定也受到了影响,不知道帝国的沿海码头还能不能正常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