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很快就跑没了踪影。沙星末踩上甲壳虫,按下发动机旋钮。
手搭在方向把上,一股甜香味袭入鼻腔,把后座的血腥味盖了过去。
右手腕上,那藤条手环上的红花,不知何时恢复了生命力,一改白天时的干瘪状态,恢复了肉乎乎的模样。
它甚至张开了花瓣,中间的透明软刺对着空气竖起。
是因为沾了血吗?沙星末观察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套上沾着鲜血,好几道血渍都顺延到了袖口,溅在了藤条和花上。
沙星末手搭在前方,心中忽地升起一种古怪的直觉。
那些教徒嘴里喊的安托斯,究竟是什么?
“antos。”他对着手腕轻喊一声,“是你吗?”
没有反应。沙星末撇撇嘴,觉得自己有点傻。
也许是他想多了。
“回去了。”他戴上头盔,踩下了油门。
甲壳虫一路飞奔,到达了基地门口。他提着工具箱绕着墙,准备从后门翻进去,先把枪放好。
这次可不能让小怪物抢走了。
他钻进地下室,把东西简单放好,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
衣服上染了好多血,脸上和脖子上也沾了血。
他扯过一块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眼睛周围,准备晚点儿在好好洗洗。
得先把新鲜的食物送给小怪物。
沙星末摸着原路返回,手放在地下室的门上,刚拉开一个缝隙,一连串的巨响就冲了进来。
他探出头,只见数十根藤条大张着倒刺,从半空中掠过,飞向院门口,从大门钻了出去。
这也许是它最长的几根“手”,这些藤条已经拉伸到极限,但还是顺利地触碰到了甲壳虫车上的尸体。
随后,两具裹着黑袍的尸体如死猪肉一般,从围墙顶部拖进院子里,噗通落地。
“一号!”
沙星末大喊一声,小怪物似乎没听见,大白花从树冠中高高扬起,朝着空中发出呲呲的喷气声。
“咳咳——”一股辣椒似的气味冲入鼻腔,沙星末几乎无法呼吸,眼泪糊住了视线。
这样下去,会被呛死的。他不得不捂住口鼻,退回地下室门口,手摸着门上的密码锁,输入数字。
他迅速闪进门去,拉上门后,背靠在墙上猛吸了几口气。
“咳咳咳!”
就连地下室里也漏进了一股辛辣味。
沙星末皱着鼻子,蹲在地上,让呼吸降到最慢,这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