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妙真打了个冷颤,一下把精神全副提起来,“姓良,叫什么?”
“听你们大奶奶口里好像是喊他‘良恭’,到底良公良母的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也怪,押在路上,一句话不说,连冤枉也不喊一声,都是你们大奶奶在喊。”
妙真手一乱,拨倒了胳膊肘旁边的茶盅。柳家媳妇忙起身收拾,窥了会她的面色,“姑娘怎的出了这些汗?别是中暑了。”
妙真只管发怔,柳家媳妇喊她两声喊不答应,不知道为什么事,只好告辞出去了。
她独自坐着,脑子里先是一片混乱,后来渐渐抽丝剥茧,有了点头绪,便抓着那头绪整理起来。宅子里头还是风平浪静的,外头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良恭又是几时到湖州来的?怎么他和杜鹃生出这些瓜葛,府里竟然没一个人来告诉她?
她像个死人,对外头的事情一点不知道。良恭到湖州一定是来找她的,没道理不先找到寇家来。他也许一早就来过,是这阖家上下故意向她隐瞒,还不是为了她和传星的亲事。恐怕就是为了这桩亲事,才有意把良恭和杜鹃瓜葛到一起。要说他们两个私通,打死她她也不能信,这两个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咬紧了发颤的牙关,自己左拼右凑的,猜出个大概来。这会不能去闹,既然寇家有意将她瞒住,谁知道她闹起来,又多生多少事端?他们给良恭扣下这罪名,想必是早就筹算好的,押着人去公堂,还有得说?早就将衙门打点好了。这列事情她经得还少了么?
她揿了揿了胸口,走到廊下去问小丫头,“花信还没回来?”
廊下两个小丫头马上站起来,后头个推前头个,前头个就说:“二奶奶叫她去看看给姑娘打点的那些东西。”
妙真急着要和花信商议,便摧她去叫,“你去把她喊回来,就说我这里有急事。”
不想那丫头支支吾吾地俄延,“用不着去叫她,她大约一会就回来了。”
这两个丫头不过十几岁,说谎也说不好,自己先急出一脸汗。妙真看出些端倪,走近了问:“到底是谁把你们花信姐姐叫去了?真是鹿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