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又现扯个慌,“韦妙妙。”
这隔墙如隔梦的功夫,那头良恭已走到秦家来了。禄喜将风筝转给他,引着他往外走,其间问了韦家那阿四两句。
良恭道:“他跟着老爷出门去了,你若有话,我可以代传。”
禄喜看他一眼,拉他进了门房,驱赶了看门人,倒了盅热茶请他,“其实问你也是一样的,你也韦家的下人。”
因见他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良恭刻意放开了姿态,把一条腿架到长凳上来,“你只管问。”
禄喜又摸了二钱银子塞给他,适才放宽了心,“你们府上有几位小姐啊?”
良恭调眼扫见方桌那只风筝,才有些回过味来,也是歪嘴就扯谎,“两位。是你家二爷叫问的吧?”
禄喜作难地咂了下嘴,“我们二爷在梅园那墙下拾着这风筝,和你家小姐搭了两句话,二爷就叫我问两句。你可别随口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太太,我们奶奶说话就到无锡了,我还怕多惹出些事来吃不了兜着走,两头得罪呢。听你们小姐说,她叫韦妙妙,不知是府上第几位千金?有人家没有?我好拿话去回二爷。”
良恭脸色僵了僵,心道亏得妙真还有些心眼,没随便把名字透给人家。这等有权有势的人,要是真起了兴致,顺着姓名摸清底细,岂不多余惹祸?
他顺势把头点点,“是,韦妙妙,我们家的二小姐,去年就出阁了,这些日子回娘家来陪陪我们老太太。”
禄喜也点点头,“出阁了才好呢,免得我们奶奶这一到,生出多余的是非来。得,我这就算有话交差了。”
原本是不相干的人,这会也不得不留着个心眼了。良恭也要摸一摸他们的底,便将他拍一拍,“你这么谨慎?是不是你们这等官贵人家,差事都得这么当?谁都要顾全?你瞧,不像我们,在买卖人家做事,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散漫惯了的。”
引得禄喜无不羡慕,抱怨道:“我们这宗人家,虽然月银赏钱不少,可差事真是难当。家里都打太爷起凡爷们儿都是做官的,平日往来也都是官贵人家,我们这些跑腿的,说话办事都得提着小心。都说主子得势奴才体面,可不尽然。就说我们二爷吧,先前没有官职在身的时候,不过在家看书或是出门访友,我们做下人的差事也松快。如今想起来要做官,我们老爷为他在转运司谋了个判官之职,领命到湖州巡查私盐,叫我们这班奴才也得跟着天南地北地跑。”
良恭挑起眉峰,“看来你们俞家在京城有些势力呀,做老爷的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还得了个这么个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