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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逃玉奴》———
友人设宴款待池镜,席上有位姑娘腼腆而立,在旁奉酒。友人引荐,是他的小妾玉漏。
小妾虽有两分姿色,远不至如此扬露。
池镜只是淡扫一眼,接着饮酒。
再见玉漏,她仍在席上奉酒,羞容未改,春面依旧,身边的主人倒是换了一位。
她被先前那位友人送了眼前这位朋友为妾,朋友大方,与池镜举盅而笑:“你喜欢?送给你。”
池镜瞟了玉漏一眼,笑着摇头:“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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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间赠妾,稀松平常。
玉漏像一个礼物在池镜的朋友间流转,她暗里盼望能流到池镜身边,真到那天,他拒绝了。
玉漏垂着脸,扯着衣角,假装没听见。
直到主家异地为官,将她托付给池镜照管,她才得以贴近池镜的生活。
他熏她没嗅过的香料,吃她没尝过的茶,在他宽敞明亮的屋子,对她如视尘土般轻蔑:“你一向这样低眉顺眼听话?”
他的天生高贵,衬得她如此低贱。
玉漏还有一点自尊,她决定不告诉池镜她喜欢他,扭眼便与一位男人定了亲。
他们很般配,一个杀猪,一个为奴。
临嫁,月亮将一个躁怒的人影照到家门前:“你知不知道逃奴是什么罪!”
玉漏低着头不作声,池镜慌乱地抱住她,嗓音逐渐卷沙似的喑哑:“玉漏,跟我回家。”
不,玉漏笑了笑,她不想再任人召之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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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入珠帘 (〇一)
尤家今天热闹,前夜疾风骤雨,晨起微云吹散,湿漉漉的地上就给来谋差事做的一班男人踩得半干。
花信到处在寻大小姐,在园子里蹭了满头的毛雨珠子,跑到角门内那堵照壁后头才将妙真寻见。
她抬手扑两下蓬蓬的发髻,把正弯着腰向门上偷觑的妙真拍一下,“大早起的就不见你在屋里,我一想你准是跑到门上瞧热闹来了。”
妙真没理会,她又好笑道:“你昨晚上还说老爷不像样,竟给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寻贴身小厮。怎的这会又赶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