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收到信也没关系,她只要进入到皇兄如今掌控的地盘,可以再慢慢打听。
姜越泽小脸激动地有些发红:“那父亲应该很高兴吧,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妙元没有再回应,她呼吸均匀,很快就陷入梦乡。
梦里却睡得并不安稳,她竟然梦见顾舟来找她,脸色又黑又臭,不由分说就把她绑回去,又用金链子锁了起来,还不给她饭吃,把她像犯人一样关在地牢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妙元就浑身一个激灵醒了。
她翻了个身,屏风外的邓燕立时听见动静,小声用气音问:“殿下?”
妙元语气古怪:“昨夜没什么异样吧?”
邓燕道:“没有发现异样。”
妙元蹙了蹙眉,依旧从榻上爬了起来。
她不放心,随手捞起外袍披在身上,简单把头发挽了一下,走到窗边,打开木窗往外看。
正是深秋时节,清晨外面静悄悄的,妙元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寒战,怕冻到小侄儿,慌忙又把窗户掩好。
得亏她和小侄儿一直都身体康健,要不然连续赶这么多天的路,还真是撑不下来。
妙元又坐在屋中歇了一会儿,梳理好今日要在城中采买、准备的东西,和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才走到姜越泽榻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喊他起来。
早饭是让店家送到屋里享用的,妙元正在与姜越泽吃饭时,女卫陈秋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她快步来到妙元身边,递给妙元一个细小的竹筒,压低声音道:“大郎君回信了!”
妙元浑身一震,皇兄!
姜越泽显然也听到了,当即饭也不吃了,直接跳下圆凳,贴到妙元身边来。
妙元将卷成细细长条的纸从竹管中倒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就是姜承鸿亲笔所书的、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清楚地写了妙元应该去哪里找到他,大约什么时间段能找到人,以及那人的样貌、穿戴特征。
妙元胸腔激荡,若说从前是她迫于无奈,只能自己谋划,好似无头苍蝇。可今天有了这封信,才真是前路可见,有了盼头!
陈秋几人看见妙元神色,知道信中内容定是好事,当即也忍不住面露喜色,心神大振。
妙元将信中内容反复背了几遍,确定自己都烂熟于心之后,便把信纸送到烛台处,任火舌一卷,就将其吞噬。
等到晌午过后,一行人又在城中滞留了半个多时辰,将马背上的包袱装得满满当当,这才重新上路。
临到城门处时,却有另一队官兵打扮的人马,直冲冲从城外冲了进来,气势之重,顿时惊得两旁百姓慌忙往后退,生怕靠得近了被那些官兵腰上别的长刀冲撞。
妙元几人也连忙低头避让到一旁,按理说她们都穿着朴素,除了几个女卫扮成男装之外,妙元与剩下的几个都是穿得粗布衣裙,头发挽做妇人模样,应该是这城中最平庸、最不起眼的装束。
但妙元不知怎的,竟是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头顶。
下意识地,妙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