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只有两个儿子,如果谢长风死了,他就只能倚重顾舟,那对于弄权多疑的谢江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谢江现在看起来很重用顾舟,但他也绝对不会放任顾舟权势越来越大,以至于反过来压制他。
顾舟语调微沉:“此事我自己动手就行了。”
既然谢江不会出手杀了任何一个,那就让他们自己来,只看鹿死谁手。
说话间前面就迎过来几个武卫,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行礼道:“大将军!”
顾舟道:“封锁兽园,查清楚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卫们连忙应是。
顾舟与妙元、谢婉凝一同踏上停靠在岸边的画舫,等到了船舱中坐下,顾舟背靠在船舱壁上,才闭上眼,缓慢地吐了一口浊息。
妙元伸手朝他胸口探去:“你的药呢?”
“就在怀里。”顾舟抬眼看向妙元,极轻地笑了笑,“你要亲自为我包扎?”
妙元不咸不淡地看看他,没说话,只沉默地在他胸膛处摸索,摸了半天,才摸到一个小小的药瓶。
谢婉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又觉得自己碍事,脸红道:“琼、琼华姐姐,麻烦你给哥哥包扎吧,我去外面等着。”
妙元低低地“嗯”了一声,找到药瓶之后,把它暂时放到一边,伸手去解顾舟的衣带。
他伤在手臂上,要脱了衣袍才能包扎。
顾舟乖乖任她动作,褪下袖子时却又不小心碰到伤处,顾舟眉头轻皱,妙元却像是被烫到一般,飞速地把手缩了回来:“对、对不起。”
顾舟顿了顿,扬眉看她:“又不是你把那老虎放出的笼子,你说什么对不起?”
妙元:“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又硬着头皮伸手把剩下的袖子褪下来,抿了抿唇道:“我先给你清理伤口吧。”
顾舟抬起胳膊,任她动作。
妙元看见那被老虎咬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手指哆嗦,颤颤巍巍地从一侧拿起水壶,碰了碰壁沿,感觉是凉的之后,才拎起来,将水倾倒在顾舟的胳膊上,为他伤处冲洗。
水流顺着顾舟的胳膊留下,沾湿妙元浅青色的裙摆,混着血水,在她裙上开出了一朵朵花。
妙元心里难受,把水壶放下之后也没有再说话,沉默地拿起药瓶,将里面的药粉成片成片地往顾舟胳膊上倒。
那药粉碰着伤处,火辣辣的,但顾舟硬是没吭声,只双眼一眨不眨,沉静地盯着妙元。
他能感觉得到,自从与谢婉凝说过话之后,妙元就似乎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