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都已经沐浴过,室内还点着灯烛,床帐被撩开挂在两侧的玉钩上。妙元困极只想入睡,顾舟却一手拿着烛台,另一手缓慢抚过妙元光洁笔直的双腿,似乎在检查什么。
顾舟握了多年的刀剑,手指早已不复当年细腻,指腹上带了微微薄茧,划过妙元皮肤,让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
妙元难受地屈起一条腿,身体扭成麻花,把膝盖压在顾舟的手背上,不让他再动作。
顾舟转目看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妙元咬住手指,嘟囔着骂他,“若是要折腾人,就快些。不然就早些就寝……”
“……听闻殿下五年多前,在秋猎中伤了腿。”顾舟眸光微动,“臣是想看看殿下伤在哪儿了。”
妙元一愣。
顾舟注视着她:“所以,殿下伤在哪儿了?”
他找遍妙元双腿,没有看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可若是一个连疤都不会留的小伤,她何至于在行宫休养几个月才回京?
妙元动了动唇,停顿片刻才道:“我当时不慎摔下马,左腿摔骨折了,太医为我正骨,又叮嘱我三个月不能下地走动,我才留在行宫。后面伤养好了,却是数九寒冬,我便等到开春才回长安。”
说完,妙元狐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又不是秘密,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
顾舟把烛台放回案几,倾身朝妙元这一侧倒过来。他手臂一伸揽住妙元,将心中的那丝怪异感压下去。
应该确实是因为受伤才滞留行宫。毕竟看她回宫之后,行事做派一如往常,甚至更加荒唐,而先帝也依然纵容她。
她的地位,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
妙元撇了撇嘴,有些气恼:“你就为了这个事,夜里这般折腾我。”
顾舟温声道:“臣自然是为了关心殿下。”
说话间,他却伸手托住妙元的后脑,薄唇触上她的,强势而不容拒绝地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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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中休沐,但顾舟本有军务要入皇城与谢江商议,因此照常起身洗漱,提剑出府。
妙元醒来时,床榻边意料之中是空的。
晴芳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正是避子的汤药,是妙元自那日暖阁,由着顾舟处置完西园众人之后,就让人去城中医馆给自己弄了方子,每日煎来服用。
晴芳看自家长公主朝药碗吹了几口气,然后仰头饮尽,一时心中又是难受:“委屈殿下了。”
“这倒是算不上什么委屈。”
实在是妙元这些年经历的事太多,已经顾不上情爱。更何况顾舟,是她六七年前欠下的“债”。
还完就好了。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