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泽和宋奇分别到船头船尾划船,小船动了起来,往画舫悠悠驶去。
祝盛安咳了一声,探身到船篷外,折了一支荷花,递过去:“来都来了,总要带点什么回去罢。”
雀澜的脸仍对着船外,只斜过眼睛看了一眼递到自己跟前的荷花,道:“多谢殿下了。”
他说话仍是轻轻柔柔的,但那荷花一接过去,看也没看一眼,就放在了小方桌上。
“……”祝盛安尴尬地搔搔头,左顾右盼,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武泽和宋奇在两头一边划船,一边看笑话,祝盛安看见了,粗声说:“看什么看,快划。”
小船很快回到了画舫边上,雀澜起身往外走,祝盛安这下机灵了,伸手去扶他。
可没等他碰到他的衣袖,雀澜一步跳上了画舫的舷梯,噔噔噔就走了上去。
祝盛安一伸手扶了个空,两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尴尬极了,只能顺势将手抬高,假意理了理丝毫没乱的鬓发。
刘叔在后急道:“殿下,哄两句呀!”
祝盛安压低声音:“我没哄?你看他搭理我么?!”
刘叔捡起桌上的荷花递给他:“游湖回去,还能逛逛城里。买点漂亮东西,吃个饭,就什么都好了。”
祝盛安一点就通,双眼一亮,接过了荷花,笑道:“还是您老人家点子多。”
他上了画舫,见雀澜独自坐在八仙桌边,一边看风景,一边剥花生吃,便走过去,在雀澜对面坐下,将那支荷花放在了桌上。
“你的花忘记拿了。”
雀澜嚼着花生,看都没看他一眼。
祝盛安就在桌子下踢他曳地的衣摆:“同你说话呢,听见了吗?”
“……”
见他还不开口,祝盛安得寸进尺,拿脚去踢他的靴子。
咚——
雀澜一脚就跺在他脚背。
他力气极大,祝盛安痛得差点失声叫出来,连忙要抽脚,雀澜却把他踩得死死的。
“我听见了。”雀澜拿起桌上的荷花,在手上随意把玩,“殿下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在祝盛安脚上碾。周围那么多下人看着,祝盛安用尽全力维持世子殿下的体
面,憋得一张脸表情狰狞,额头青筋直跳。
“我、我带你去宜州城里逛逛如何?”他咬着后槽牙挤出话来,“有家酒楼,很有特色……”
雀澜松了脚。
祝盛安立刻把脚抽回来,暗地里痛得嘶嘶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