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黎死了最好,没死也没关系,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么多年的筹谋可不是为了过家家的。
裴云黎睨了一眼宗令容,“所以,宗将军不打算管令爱的死活吗?”
宗令容满眼期盼地盯着宗炎,而宗炎始终不曾过问她半句,甚至在裴云黎故意提起时,给出了他的答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令容,若是今日你不幸身亡,为父自当会为你风光大葬。”
这话犹如最后的绝杀令,抽走了宗令容最后一丝希望。
哪怕是岁阳那个废物,程太后都割舍不下,甚至不惜答应宗炎的条件。
而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当初逃命之时将她丢下,在和程太后做交易时未曾提及她半句,如今再一次放弃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可明明,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宗炎已经被复仇和权力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工夫去管宗令容的死活。
他放话道:“不怕告诉你们,外面整整有三千精兵,单凭你们几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现在投降,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卫辞慢条斯理道:“宗将军这么有自信?”
宗炎语气冰冷:“卫辞,你狂什么?就凭你身边那几个人?还是姜弋带来的那些北关侍卫?他们拿什么跟我打?更何况我还有业火弹!”
虽然上次被他们抢走了不少,但是仇冥连夜赶制,数量也足以炸了整个园林了。
“宗将军就没发现,你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宗炎一愣,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已经麻了,甚至连刀都握不稳。
他盯着右臂上那一道细小的伤口,瞳孔骤缩,怒喝道:“你在剑上下毒?”
卫辞冷冷勾唇,“血罂粟的滋味如何?”
宗炎大惊失色,一脸见了鬼的惊恐:“血罂粟?”
此物是仇冥偶然所得,宗炎自知它有多么恶心,故而才上呈程太后,让她用在了裴云黎身上。
但没想到,如今这毒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他慌慌张张地撕了衣袖,似乎是想把伤口剜掉,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左手竟是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宗炎愤怒地大吼,双眸猩红,“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卫辞走到了旁侧的桌案,合上了燃烧的香炉,屋内却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
“巫月一族特制的迷香,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力气全失,武功尽废,杀高手于无形。”
卫辞平静地陈述着,仿佛没有看见宗炎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卫辞!”宗炎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那种无力感下,是难以控制的怒火和仇恨,“好歹也是大阙国公,你竟弄这些歪门邪道、下作手段!有本事,堂堂正正地与我打一场!”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同我再打?”卫辞冷眸半眯,“再者,你意图篡位,谋害帝王,私造兵火,豢养私兵,又岂非歪门邪道、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