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雪无霜正在帮宋时卿包扎,那一剑刺得很深,宋时卿脸上几乎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同被抽出了骨头一样,虚软无力。
雪无霜一边裹着纱布一边碎碎念:“还好那剑偏了几分,不至于伤到要害,只是伤口不浅,这几日你估计都得在床上躺着了。”
宋时卿捏紧了拳头,冷白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那刺客找到了吗?”
阿眠:“金乌堂的人正在找,只是船太大,船上的人也不少,只怕……”
“必须把人找出来!”宋时卿面色难看,“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能知道他在此处的,只有金乌堂的人。金乌堂又是一窝蛇鼠,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两头通吃,把他的行踪又卖给了他那几个弟弟。
但比起这些,宋时卿更担心的,是卫辞。
若是卫辞已经在船上,又或者卫辞的手下已经追踪至此,对宋时卿来说绝对是个棘手的麻烦。
察觉到一道探究的视线,宋时卿抬眸,便看见沈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收起了眸中的戾气,无力地靠在床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菀菀,你不必担心,我……”
“那个刺客为何要杀你?”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而沈菀的问题又令宋时卿瞬间失语。
“许是……求财吧。”
“这船上有不少货商,他们身上的钱总比我们多吧,为何他不去找别人?”
沈菀顿了一下,又道:“昨日也有几个人被杀了,凶手至今都未找到,难不成今日也是他们对你下的手?”
沈菀的问题刁钻得让宋时卿难以回答。
雪无霜看了看宋时卿的脸色,赶紧出声:“菀姐姐,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这儿有我照顾就行了。”
沈菀却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我还是留下来,万一那个刺客又来了怎么办?”
“不用了,这儿有侍卫看着。”
沈菀也很直接,“他们身手不行。”
众侍卫:“……”有被伤到。
沈菀坚持要留下,宋时卿也随她去了。
这艘船上也不太平,或许把沈菀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安全一些。
雪无霜熬不住,打着呵欠去睡觉了,阿眠和几名侍卫不知何时也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下沈菀和宋时卿。
宋时卿不肯用麻药,唯恐影响自己的神智,伤口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沈菀白日里睡够了,这会也不困,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屋内过于安静,又或者疼得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宋时卿问:“你在看什么?”
沈菀头也不抬,“两个铜板跟一个小贩买的,讲的是皓月太子的风流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