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热闹的长街,穿过了拥挤的石桥,包子的香气顺着风飘了进来,寒冽的风似乎也多了一丝温情。
在几十名暗卫的暗中护送之下,这辆马车慢悠悠出了城,不多时,一个盒子被扔出了窗外,里面的另一只情蛊,已然不见踪影。
“啪嗒!”
一滴墨砸落在淡黄色的宣纸上,彻底废了这张纸页,而卫辞还在出神,连温聿说什么都没注意。
直到他唤了好几声,卫辞才恍然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他。
温聿目光怪异,“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卫辞捏了捏眉心,“没什么,可能昨夜没睡好。”
温聿顿时一脸暧昧,“啧啧啧,没看出来,卫大人也有沉迷美色的一日啊。”
卫辞眼刀子一甩,将手中的废纸揉皱了丢到一旁。
“西南还去不去了?”他语气中不掩威胁。
温聿立马一脸狗腿子的表情,“去去去,卫大人,小的知错!”
卫辞把盛瑾给的调令丢过去,“如你所愿,寒州。姬琰死后,那里正好无人接管。”
温聿差点乐开花了。
卫辞又甩过去一张地图,“月皇山的图纸,当初钟离音给的,能不能把握,就看你的了。”
待叽叽喳喳的温聿溜了,屋内才清静下来,卫辞却有些静不下心。
他将手边的折子翻了翻,上面通篇废话,看得人眼睛疼。
卫辞把折子丢回去,正好十一从外面匆匆步入,面色严肃。
“主子,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卫辞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之前让十一去查了时卿。
他原本也只是怀疑时卿的来历,如今看十一这表情,似乎这里面还大有文章。
十一道:“属下去了听雪楼,原本所查的事,与时卿所说的并无二致,但是细查下去却发现,时卿的身份根本就是伪造的。”
能让卫辞产生怀疑的,十一也不敢轻易相信,耐心盘查了几圈,抓到蛛丝马迹之后,又顺藤摸瓜,还真让他发现了点不对劲。
“时卿确实在听雪楼待过,但是他根本不是自幼就被卖进去的,而是在不久之前,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里。我找到了曾经伺候过他的侍女,她说时卿从来不许她近身,而且他还会武。”
时卿那张脸过于招摇,听雪楼里也有不少人嫉妒他,便暗中下了绊子,本来是想让时卿断了手,再也无法弹琴,没曾想他却能轻巧地避过,而这一幕,也正好被那名侍女看见。
十一继续道:“我们的人再查下去,竟然查到了金乌堂。时卿是被金乌堂的人追杀,才躲入了听雪楼,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混到了长风楼。”
卫辞眉头紧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初沈菀在长风楼遭到金乌堂刺杀一事。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金乌堂在东州,与沈菀或者长风楼根本没有任何牵扯,对方好端端的为何会刺杀沈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