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姬如兰哼着小曲儿走了,卫辞和沈菀也向卫老夫人告辞,带着姜不弃回了流风院。
元氏站在昏暗的烛灯旁,屏息凝气,手指不安地转着腕间的玉镯。
卫老夫人微微敛眸,那双苍白的眼布满了锐利的寒光。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元氏眉心一跳,假笑着道:“母亲,您这话说的,儿媳都不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趁着清然大婚,把莺歌叫来,我没意见,但是你若是想拿莺歌去破坏子书和菀菀的感情,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如此直白地戳穿元氏的心思,丝毫没有给她留脸面,这也让元氏彻底白了脸色。
她慌慌张张地想解释、否认,但卫老夫人却没有耐心听她狡辩。
“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你要是不趁早歇了你的心思,别怪我不留情面!”
元氏从宝林堂出来,元莺歌就在外面等着,热切地迎上来时,却挨了元氏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元氏气愤地骂道,“你要是不想当卫四夫人,就趁早滚回元家,去给那些老头当填房!”
元莺歌哭着跪下,“姑姑,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元氏气得胸口起伏不止,整个脑子都开始昏昏沉沉的。
她缓过一口气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元莺歌。
“机会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想留在京城,风风光光地当卫国公府的夫人,还是回元家,被指给被人做妾,自己看着办!”
元氏撂下一句话就走,元莺歌赶紧擦了擦眼泪追过去。
十一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看着她们二人远去,不知是觉得失望还是可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将元氏的话悉数告知卫辞后,十一便离开了。
卫辞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见沈菀又在涂涂画画,脸上沾了墨都不自知。
“你在画什么?”
沈菀抬起头来,顺便把手中的纸摊开给他看,得意洋洋道:“我设计的暗器,比那把弩箭还要小巧。”
说是暗器,更像是一个镯子。那镯子上是两只貔貅相合而成,立体的头部贴着,上面的孔洞十分明显。
“怎么想起做这个了?”卫辞问。
“给姜不弃的,那小子如今越长越大,虽然跟着萧七和十一他们习武,但是也不知随了谁,性子懒得不行,我总得做点东西让他防身。”
如今的京城看似平静,但是也是处处危机四伏。尤其姜不弃的身份敏感,他背后的姜家和卫家,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起加派侍卫保护他,沈菀更想让姜不弃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