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泠垂着眸,粗壮有力地手熟练地剁着案板上的肉,眸中凝着讥讽与恨意。
“哟!将军,这儿还有姑娘的衣裳呢!”
木泠端着饭菜上来时,他们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但一个个酒量极佳,倒不显醉态,反而把心里的兽性激了起来,一个个原形毕露。
他们垂涎地盯着架子上晾晒的衣裙,满口污言秽语,听得木泠怒火横生。
他重重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低沉的声音中克制着怒气。
“几位将军可以用饭了。”
他们反倒不急了,散着一身酒气,勾着木泠的肩膀,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把你屋里的小娘子请出来陪军爷喝酒!”
“几位军爷要失望了,我屋里没有小娘子。”
“你糊弄谁呢?”他们打翻了竹架,怒气冲冲道,“赶紧把人叫出来,要不要……要不然军爷剁了你的脑、脑袋!”
木泠捏紧了拳头,几乎就忍不住要动手时,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位军爷莫生气。”
沈菀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从屋内走出,神色略带慌张地走到木泠身旁,向众人福身致歉。
“我阿兄的脑子不太好使,他不是故意惹军爷生气的。”
那一群人一看见沈菀,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当即便忍不住上手了。
“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啊……”
沈菀笑眯眯地避开了那伸来的咸猪手,同时按住了木泠准备动手的拳头。
“几位军爷都是从寒州来的吧?”
“哟,小娘子还知道我们的来历呢?”
沈菀吹捧着道:“能在西南的地界上来往自如,而且有这般‘魄力’的,也只有寒州的军爷了。”
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他们笑得格外开怀。
“来来来,小娘子快来陪我们喝一杯!”
“那是应该的!军爷是西南的大英雄,正是有你们在,西南才能如此‘安稳’……”
有人桀桀一笑,“还是这小娘子会讲话,不像那个呆子,老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不过我瞧着,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呢?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不起来,他们也没有纠结,转而便想拉着沈菀陪他们喝酒。
沈菀避开他的手,俯下身去拿起酒坛子,笑眯眯道:“几位军爷吃好喝好,这倒酒一活,交给我就行了。”
见她如此上道,这群人笑得格外猖狂,还不忘把木泠损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