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不能封沈菀为后!”
楚太后气势汹汹地走来,诡异的是,她身边跟着的竟然是裴云裳。
裴云裳被关了几日,脸色看着极差,那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沈菀,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盛瑜不为所动,淡淡道:“太后身体不适,还不快扶她回去休息?”
楚太后身后的人推开了前来拦人的宫女,得以令她大步朝前。
“沈菀同卫辞有婚约在身,她早已叛变,皇帝娶她,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盛瑜面色不改,“她并非沈菀。”
楚太后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气得不轻,急忙朝身后的裴云裳使了个眼色。
她跟裴云裳素来不对付,但是眼下她们却有共同的敌人——沈菀。
楚太后和楚烈商谈过了,这江山不能任由盛瑜作践下去,刚好裴云裳出了个主意,既能不伤害盛瑜,又能让楚氏掌权。
裴云裳手里有一种药,能让中药者虚弱无力,但不伤及根本,用在盛瑜身上最是合适。届时楚太后再从楚氏一族中挑个孩子,当作盛瑜的子嗣,便于他们拿捏,这天下便还是握在楚氏手里。
只是楚太后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裴云裳早就反水了。
阳光下她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道:“盛瑜不配为帝,因为,他才是当年害死建康帝的凶手!”
满座皆惊。
楚太后猛地扭头看她,满脸的愤怒与不可置信。
裴云裳拿出了一个瓷瓶,转过头面向同样惊愕的朝臣。
“这是当年盛瑜从我这里偷走的药,此药名唤美人面,可让尸体不腐,可让活人僵死。盛瑜用这药害死了建康帝,再陷害盛瑾太子,而他成了最后的赢家,独登皇位!”
沈菀瞳孔微缩,偏头看着盛瑜,他却是一脸淡定,深邃的眼眸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仿佛裴云裳所说的,不是能让他五马分尸、万人唾弃的秘辛,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建安侯等人登时沉了脸,壮着胆子逼问:“敢问皇上,裴贵妃所言是否是真的?”
盛瑜竟然还笑得出来,“她一个平沙公主,随便拿了个药瓶来糊弄你们,诸位爱卿当真信了?”
裴云裳愤恨道:“若诸位不信,大可让太医上前查验,此毒是否与当年建康帝所中之毒相似。”
沈菀瞅着那个瓶子,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什么,背脊微微一僵。
裴云裳志得意满地等着太医查验,当年为了留下证据拿捏盛瑜,她故意把药瓶藏了起来,如今正是派上了用场。
裴云渡的人已经赶到京城,而盛瑾他们也就在城外,届时等盛瑾洗刷冤屈,她就是最大的功臣,大阙皇后之位,便还是她的。
然而太医们的话,却让裴云裳的美梦悉数破灭。
“这并非是什么美人面,不过是普通的金疮药。”
“什么?”裴云裳脸色一变,“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