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在陵州干的那些勾当,你也好意思四处宣扬?”
玉无殇笑得意味深长,“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了?”
沈菀眉头一皱,警惕地后退半步。
“那也请你离我远点,此趟护送我去塞北的,是姜家的人,若有什么意外,姜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嗓音冰冷。
“我当你怎么就舍了卫辞,原来是另攀高枝了。”
沈菀也不否认,“以后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最好永远别再见了。”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甚至生怕被他纠缠一样,背影都带着几分仓促。
玉无殇久久站立,忽然轻笑一声。
“永不再见?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声似宿命般的呢喃,沈菀并未听见,但是却被角落里的傅玄听得一清二楚。
他手中还拿着沈菀的手炉,站在清清冷冷的廊下,淡淡的月光映在他的侧脸,眸中的落寞一如月光寂静。
或许是与玉无殇同处一个屋檐下,沈菀做了一夜噩梦,第二日醒来出了一身的汗,但拖累她多日的风寒竞也离奇的好了。
洗漱更衣后,侍女才来禀告,傅玄在外面等候她多时。
沈菀颇为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傅玄露出了浅浅的笑,一如既往的明朗。
“你不是说想去见前日那些贼人?我带你过去。”
说是要去刑狱司,但傅玄又驾着马车,带着她在隋州城内逛了一小圈,吃了早点,看了冰湖,又买了不少糕点,就跟来游街似的。
卖木梳的小贩就在街边吆喝着,傅玄心血来潮,拉着沈菀挑选了一把雕着玉兰图样的木梳。
沈菀推辞不受,却架不住傅玄满眼失落,不得已只得收了。
傅玄立马高兴起来,“我见你一直带着玉兰簪,想来是格外喜欢玉兰,这梳子与你正是般配。”
沈菀一怔,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玉兰簪,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傅玄带着她去了刑狱司,还未进门呢,便碰上了隋州太守赵吏。
赵吏年逾五十,精神抖擞,眼冒精光,八撇小胡子遮住了嘴角,整个人瘦干有神,但也略显狡诈之势。
傅玄一贯不喜欢他,傅岚没来的时候,他没少仗着家中的背景和自己的地位收刮民脂,如今虽然是消停了,但他隔三差五地派人来傅府送礼,大有要巴结傅家的意思。
如今一瞧见傅玄,赵吏立马就笑呵呵地走上前来。
“傅世侄,你可算回来了,先前你带着人出城去帮乡民除狼,我这心里实在担心得很,整日吃斋念佛,就盼着你能平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