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捏着那张薄薄的纸,面色在日光下晦暗不明。
“陵州呢?”
许久后,十一才听他问道:“从澹州一路向京城,势必会经过陵州。”
十一一怔,低着头惭愧道:“属下这就继续去查!”
卫辞捏着眉心,“但愿是我想多了。”
十一刚出大理寺,便看见了被视为拦在门外的青竹。
“十一!”
青竹激动地冲着他招手,见他们相识,那些侍卫也识趣地退开。
十一蹙着眉,“你怎么来了?”
青竹焦急道:“表小姐病了,一直说胡说,大夫来看了也毫无起色,她一直念着要找四爷,我这才斗胆来大理寺。”
十一想说卫辞很忙,结果身后便传来了卫辞的冷喝声。
“十一,备马!”
匆匆赶回流风院,没想到卫清然和卫萱然也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
“卫萱然,你怎么还有脸来?要不是你故意把菀菀骗出去,故意泼她水,她会病成这样?”
“你少胡扯了!我不就是泼了她一盆水,是她自己身体弱扛不住,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上次她还在我的饭里下巴豆呢,这事儿你怎么不骂她?”
“菀菀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沈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也只有你们蠢得被她骗得团团转!”
卫清然吵不过她,撸着袖子就要动手,卫萱然明显是被打怕了,扭头就想跑,结果迎面就撞上了卫辞。
他站在门口,如雕塑般一言不发,冷硬的面容似刀削一般,凌厉逼人的气势,吓得屋内二人噤若寒蝉。
“吵够了吗?”
卫辞大步跨入屋内,宽敞的空间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有些逼仄。
卫萱然心里还纳闷着,卫辞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正偷偷抬头看他一眼,结果却正好被他那冰冷的视线捕捉。
她顿时一激灵,磕磕巴巴地开口:“四、四叔……”
卫辞语气冷沉,“平日里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卫萱然都快哭了,急切地辩解道:“四叔,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只泼了沈菀一盆水,这种天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病了?肯定是沈菀想陷害我!”
卫清然不乐意了,“菀菀吃饱了撑的啊?她干嘛要陷害你?她现在病得都爬不起来了,难不成是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卫萱然还想解释,卫辞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自己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卫萱然哭着跑出去了,临走之前还愤怒地大喊:“我要去告诉祖母,四叔偏心沈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