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他近日心烦气闷,温聿强硬地把卫辞拽去喝酒,两人喝到亥时初才各回各家。
卫辞不想看见十一带着那剑穗日日在他面前晃悠,把人调出去办案,流风院内的小厮也没有眼力见,老半天也不见有人送茶内。
屋内燃着陌生的香,清冽的气味有些好闻,卫辞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被温聿灌了几瓶酒,脑子也迟钝了不少。
有人推门而进,带着一阵浓郁的脂粉味儿,身着清凉的华烟扭着腰肢走到卫辞身旁,眼波含媚,娇滴滴地唤着四爷,端着茶杯便要亲自喂他。
卫辞是有些迷糊,但还不至于醉了,偏头挡过,低喝一声。
“出去!”
华烟被他吓得心肝一颤,但见卫辞满身酒气,自是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便直接扯下了衣领,如水蛇般的身躯便欲贴上去,便被卫辞掀翻在地。
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那力道并不大,卫辞浑身滚烫,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体内燃烧。
他猛然扭头看向那桌上的香炉,抬手便将其掀翻在地,怒火滔天。
“混账!竟敢对我下药!”
华烟一懵,瞥了一眼茶水,小脸煞白,慌忙跪下磕头。
“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四爷饶命啊!”
卫辞疾声怒喝:“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拖下去,听候发落!”
华烟惊恐万分,抓着卫辞的衣角拼命求饶。
“四爷,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只是普通的催情药,不伤身的!奴婢是老夫人指给四爷的,四爷就算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卫辞眉眼生冷,“敢在熏香内下药,也是老夫人给你的胆子?”
“什么?”
华烟一愣。
她只是在茶水里下了点催情药,关熏香什么事?
她张口就要解释,卫辞又哪有耐心听她废话,直接命令暗卫把她拖了出去。
“始作俑者”是走了,但满屋香气不散,反而越发浓烈。
卫辞呼吸急促,忍不住灌了一口冷茶,却不想更是火上浇油。
猩红的双眸欲色沉沉,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紧握的拳头青筋毕露,他忍着汹涌的热潮,欲命人送冷水来,身后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夜风拂过纱帘,展露少女的容颜。她的身后是阔沉的夜,而她恰如夜中盛开的曼珠沙华,眸光潋滟,艳而不妖,却又危险至极。
“小舅舅……”
一声轻柔的呼唤,本欲唤回卫辞的理智,却将他拉入了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