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知子此刻却是紧紧捂着眼睛，而外面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对颜知子做出了回应：“我也怕，我也好怕啊……”

“我也怕，我也怕。”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有好几道声音同时围绕着这个小小的床铺，甚至，一只苍白枯瘦毫无生气的手逐渐接近床帘的开缝。

就在这时，床帘里捂着眼睛的颜知子像是在数数，最终做好了确认，而在她身边的林莓则看到那明明无比胆小柔弱的她，在双手的缝隙间，睁开了她血红的即将开始准备执行净化任务双眼——山鬼，比真正的鬼还凶恶的存在。

“润心剑。”

床帘中传来了一道完全陌生又冷淡的声音，接着：“晶凝。”

外面那些似人似软物东西，哪怕感觉不对劲想要跑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它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根本没有神明审判的世界，所以它们从开始就带着无比的怨气和随心所欲游荡在此处，即便是吃了人或杀了人，也不会有真正意义上能压制住它们的东西，因为它们已经和整栋楼的水管深深融合了，稍有危险就能及时撤退，谁也不能奈它们何。

它们能够任意捉弄和恐吓人类，但人类的事物却不能影响到它们半分，不论是什么护身符还是什么驱邪水，统统都只能穿透它们碰不到它们，它们可以肆意挥洒自己的怨气，享受他人的恐惧。

但这个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定住它们？竟然还会蔓延，都直接包裹住这整个空间了，所有的出口和缝隙都被堵上了。

但这不是最令它们困惑的，最令他们困惑的，是从床帘里下的，是那个本该是最柔弱的女孩，而她原本一直汪着水的眼睛，在此时却是充满了血色，那怨气看着，比它们还重。

她也是，厉鬼吗？

……

颜知子不管它们，也根本不担心这些东西会狡猾逃走，她淡然地打开那泛黄的文件，再次仔细浏览和比对，确认的确就是这些东西了，没有遗漏了。

“啧，全部聚在一起折磨两个孩子，渣滓。”

“也不是什么成气候的东西，竟然也能为祸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