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棉四顾无人,凑近门低声道:“你昨晚睡在这里,王爷应该跟你说了他装昏迷的事,要你替他继续装下去?王爷要和大世子一道去办事,这些日子回不来,你记得捂好了,别露馅儿。”
陆则琰早上离开的时候生龙活虎,那肯定是被瞧见了,所以秦素棉不用问都确定苏果晓得这件事。
但其实,苏果被折腾的晕晕乎乎的,还真的不知道,昨晚他还在她耳边正经话没讲半句,而是一次次不断喊她小药引,每次喊完就是无止境的把她推在浪尖
“”
苏果被秦素说的一愣一愣的,大人连昏迷都是装的?那岂不是从她自言自语开始就都听到了,既然这样,他受伤没那么重,为何会认不出她?
想不通,真是越来越乱。
“苏果,你快出来吧,我快饿死了。”
秦素棉哀嚎道,王爷有令,要他守着等苏果出门才能走,十五还在暗处看着他,他怎么敢偷懒,可是他真的一天一夜米粒未进啊。
苏果不好意思再躲下去,捡起昨日落在地上的大氅,将自己裹的严实,把门拉开了条细缝。
刹那漏进来的寒风吹得苏果一激灵,打了个喷嚏,呆在暖室整晚,她都忘了外面还是冬日。
“苏果,你——咦?”
秦素棉觉着苏果哪里与往常不同了,面色憔悴却红润,眉骨间多了几分柔态,再加上她这连脖颈都不敢露的举止
“什么?我冷。”苏果欲盖弥彰地说完,还把领褖捂得更严实,她周身满是大大小小的红痕,脖颈处零星散布了几颗,万一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秦素棉低头笑笑,“没甚。”
苏果往前走了半步,想起自己中蛊的事,忽然回头,认真地开口,“秦太医,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学医呀?”
恩施城中连日来由于牛角湾的战事,设置了木头路障,兼有专门的护城兵看守,怕的就是有吐蕃人混进来作内应,由内击破。
此刻停在路障不远处的朴素大马车里,车帘被倏忽撩开,陆攸珩单手捧着一本高黎官员的名册,抬头见到来人,唇畔弧度微微扬起,“你来了。”
“嗯。”
陆则琰快马赶过来那阵天还未亮,墨色的衣袍带冷风,跨进车厢端起眼前一盏热茶就饮,彼时茶温刚好,显然是煮茶的人计算好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