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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辱斯文 木林森 1837 字 2024-01-22

可是在生命的长河中,竟然有一个人愿意不抱期待的等待他十年。

有结果的才叫等,没有结果的叫煎熬。盛鸣尘为他煎熬了十年。

十年有多长呢?

电影中的十年不过是屏幕一黑,再配上一段煽情的旁白就已然度过,但现实不是电影,现实中十年是三千多个日夜,是需要一分一秒地去感受、经历、煎熬。

而上千张星船票,几乎遍布四分之三个星际地图的红色标记,也并非像电影里那般弹指一挥就能越过,那是盛鸣尘一步一步亲自走过的地方。一个人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盛鸣尘是傻子吗?

傅时秋的心口好像被灌进一大杯苦涩的柠檬汁,盛鸣尘在不停地寻找他的时候,他干了什么呢?

他把盛鸣尘彻彻底底地忘了。

傅时秋难过得心口闷痛,他深深地、深深地低下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对不起……”

可即使说很多很多个对不起,难道就能弥补盛鸣尘吗?

对不起是世界上最没用的词。

“哥哥,”盛鸣尘捧起傅时秋的脸,额发沾湿,睫毛潮湿,鼻尖泛红,一张脸湿漉漉的,看上去惶惶而可怜,“我告诉你这个,不是想看你哭,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傅时秋的额头、眼皮、鼻梁和眼尾,柔和安稳的柑橘香气好似一个巨大的泡泡安全球,将他牢牢包裹起来。

傅时秋摇摇头,紧紧抱住盛鸣尘。

那种难言的情绪又翻涌而起,他知道盛鸣尘的本意并不是让他哭,可是只要一想到盛鸣尘傻乎乎的、十年如一日地找了他那么久,傅时秋的心脏就很痛很痛,痛得忍不住掉眼泪。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呢?

傅时秋脑袋低垂,额头紧紧抵住盛鸣尘的胸口,“我不值得……”

他是罪人,是坏蛋,就那么毫不负责地将盛鸣尘遗忘,不值得拥有那样纯粹热烈的爱。

话音落下,脸颊倏地被扬起,傅时秋睁着朦胧的泪眼,看到盛鸣尘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

他直直撞进傅时秋眼底,声音里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值不值得不由你说了算。”

“可是我,”傅时秋又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可是我把你忘了,我怎么可以忘记你?”

空气静了一瞬。

这一瞬的沉默里,盛鸣尘凝视他片刻,像是等待很久的渔夫,跨越遥远的时空捞起那一直潜藏于海底的心事,“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他的声音像泡过水,塌软而潮湿,“是,给我买生日蛋糕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