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傅鹤清，又看了看画家先生手中的骷髅脑袋，“没有就没有吧。”

“反正也不影响什么，就是有些不太习惯，有点不可爱了。”

慕木鼓了鼓腮帮子，重新将碗抱了起来放进了烤箱，证明确实不影响。

傅鹤清笑了一声，将骷髅脑袋又装回了玩具身体上，又顺手将烤箱的电源关掉。

慕木不理解地扭头。

“回去睡觉。”

“明天陪你做蛋糕。”

傅鹤清说完，还没有等慕木点头，就直接将他的“围裙”拆了下来，将慕木带回了房间，还交代道。

“以后要是累了，直接睡觉。”

慕木看着画家的眼睛，依旧是黑沉沉的，不透一丝光亮，但那视线似乎带着小钩子，将慕木钩得挪不开目光，像是要被拉进去一样。

他下意识想要辩解，“阿飘是不需要……”

“现在阿飘需要了。”

慕木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确实已经学会睡觉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画家放到了枕头旁，用价格昂贵，但最柔软舒适的围巾卷出了一个临时小窝，充当被子和床。

“先这样，定制的小家具很快会送过来。”

说完，就将慕木放进了温暖小窝当中。

慕木挣扎未果，刚刚被放入温暖的围巾里面，就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好吧，既然阿飘也需要睡觉了，我就……”

慕木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有说完，就彻底没了下文。

傅鹤清看着再一次陷入沉寂的小骷髅，盯着看了不知道多久，接着又将对方的头套摘了下来，放到了一旁，再次露出了少年的淡淡的，一看就十分虚弱的魂体。

带着荧蓝色微光的魂体，忽闪忽灭，均匀缓慢的节奏宛若人类的呼吸。

傅鹤清拿过了电脑放在膝头，点开了邮箱，里面存满了未读的信息。

邮件的内容全是空白，他一封一封地点开最后带着的附件，全是各种古籍的照片，或者是电子稿，

【傅哥，这些就是全部了，你什么时候对灵异鬼怪的民俗传说感兴趣了，难道是要尝试新的风格了？】

【马上接近年关了，明年初有个公益的画展傅哥还记得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推了。】

傅鹤清快速地扫了一眼，回了“再议”两个字，就开始查看那些古籍文件。

这些电子稿还有很多都是比较原始的山村里口口相传，并没有文字记载，傅鹤清派人花了许多功夫才记了下来的。

傅鹤清一页一页看过去，看得十分的细致，只希望能够有那么几句只言片语能够让他获得关于慕木的信息。

傅鹤清偏头又看了一眼睡得还算是安稳的阿飘，从一旁的床头柜拿出了幅眼镜带上，准备彻夜不眠。

一无所知，就意味着无法掌控，就意味着相逢与离别都得听天由命，意味着某一天慕木突然消失不见了，他都不知道从何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