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燃呢?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质疑他是不是不想她,她知道,他顾虑得更多。
从家门口到机场,才不到两个小时,几句话,几个吻,分量够吗,他要拿什么相信自己确实被爱了,来肆无忌惮地跟她缠腻撒娇?
“我永远不会爱你”,“你怎么这么脏”这些不曾对他解释过的话,还是影响着他,他在克制,怕太黏她,她会烦。
盛檀指节捏紧,这几天总是乱撞找不到出口的血液忽然热腾腾往上涌。
她咽喉滑动一下,满腔的冲动和决心压不住了,当机立断跟江奕说:“资料你先审着,不行的直接拒,试镜延后几天,我有事要离开京市。
她最快速度做好团队的安排,去查京市今天飞洛杉矶的机票,她之前学习和拍摄去过几次,签证还在有效期内,可以说走就走。
盛檀开车回家收拾行李,选了傍晚最近的航班,刚付完款,通知栏跳出一条新闻app的推送,简短的一句提要,她敏感捕捉到“中昱”两个字。
她忙打开详情仔细看,报道里写,中昱集团继承人陆煊疑似身体状况堪忧,在国内频繁住院,目前据可靠消息,陆煊前几日已低调前往美国,或许是去治疗。
后面还分析,以陆煊身体和最近大幅下滑的能力,难以承担中昱那么大的家业,恐怕继承权会另有选择,陆明铂再宠溺长子,也得放弃他。
盛檀心坠下去,陆煊确实在美国,身边必定带着陈良当诱饵,阿燃真能说到做到,不去碰这个炸弹吗。
她不放心,加快进度整理好出发的必需品,但机票无法提前,她扶着箱子坐在门口硬熬时间,手悬在蒋曼的微信上。
当初盛君和让她加的,后来也没顾上删,蒋曼带儿子出国,手机号作废了,微信应该还在用。
盛檀唇角绷直,挣扎了几秒,按下语音通话。
她从前深恶痛绝又怎样,蒋曼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直接联系的知情人,只要能问出一点阿燃经历过的事,对陆家多点了解,后面她才有希望护住他。
蒋曼几乎是秒接,迟疑地问:“……盛小姐?是盛君和出事了吗,我和他断干净了,你不用特意告诉我。”
盛檀挑她最关心的说:“跟他无关,是阿燃和陆煊现在都在美国,我看到新闻已经在公开议论陆煊的继承权堪忧了,你作为了解陆家的人,觉得阿燃安全吗?”
蒋曼吸了口凉气,急着说:“就算陆煊不敢光明正大怎么样,但他会耍阴的!他心最狠,对亲弟弟嫉恨得要命,最怕陆家的产业被抢走,想法设法为难弟弟!当初——”
她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讪讪中断。
盛檀攥着拳,语气格外冷静:“不用咽回去,没什么是不能说的,阿燃都告诉过我了,那年我出车祸,是他赶到我床前,他为我找陆家交涉保护我,过去的事,我全都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