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热闹,大家都回来收器材,拿行李,恋恋不舍昂贵的海景房,准备去机场回家,走廊里吵吵嚷嚷,外面雷声沉闷,在天际酝酿。
没有人留意盛导跟燃燃进了哪间房。
很多扇门开了又关,砰砰响声里,谁也想不到门板之后,阖家欢乐的除夕傍晚,会有什么暗火在无人知晓处沸腾滔天。
房里没开灯,窗帘也完完整整敞开着,外面是空茫的天和海,浓云跟浪潮融为一体,互相交缠,没有边际。
电光穿透黑灰云层,刹那里照亮阴暗房间,沾了水的两件外套掉到门口,胡乱踩在脚下,长裤腰间被扯松,绷带干了又湿,海水被沁出的汗取代,衣服胸前的拉链撕开,黑色蕾丝包不住满溢的雪,被骨节狰狞的手拽下,换来不堪忍受的婉转。
浴室门是撞开的,热水瀑布般淋下,房间里的空调运转着高温,跟门缝扑出的白气冲撞融合。
分不清是哪里的水在泛滥,被玩过又冷落了许久的枪炮逼着瑟缩的蕾心,转而压到瓷白小腹上要把人烧穿。
盛檀推着陆尽燃避开头顶直冲下来的水流,压着他后颈,踮脚去够他唇。
脚下水洼湿滑,她站不稳倒在他身上,碰撞让彼此喉间涨着的声音渗出,低哑粗重和娇柔旖旎,点着每颗水珠里一触即发的火药,他低头亲她,肌理贲张,筋络浮现,要夺取呼吸的攻势,搅她腿软。
盛檀眼前被水迷蒙,湿发被他拂向脑后,她问:“想我了吗。”
明明天天见。
中间却隔着山海。
陆尽燃不回答,抬手关掉水,托着她抱起,手抓满,还是外溢,十指深陷进去。
她脊背压住墙砖,脖颈拉出优美的直线,胸前像掉进躁动的岩浆,被包裹吞噬。
雷声响起,仿佛近在咫尺,浴室的顶喷关掉,水珠蒸发,另一处脆弱的温泉受不了冷,收缩开合着咬住指节。
外面天海混淆,全世界倒悬,雷电贯过云层,在黑蓝海面上撕裂天穹,房间里忽明忽暗,黑暗和乍起的闪光交错。
或许该害怕的场景,盛檀却跟着雷声扯开自己最后的壁垒,她勾住陆尽燃火热的脖颈,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忘掉时间仇恨,想不起自己是盛檀或者沈秋,她只想要这个人。
要这个走向绝路,告诉她无悔的人。
陆尽燃把她抵到宽大飘窗上,外面的悬崖被电光轰然照亮,他用力扣着她的腿,还欲俯身下去,盛檀眼角湿热,羞愤地用雪白脚趾踩住他滚动的喉结,逼他抬头对视。
“陆尽燃,你忍得住?”
“你还要回避?!”
“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到底要严防死守到什么时候!”
陆尽燃不闪不避,迎着她颤动的目光往前逼近,她膝盖随之折起,踩得更用力,碾着他咽喉上青筋。
她没有时间了。
她想得到。
“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