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她知道阿燃没有病,是他们硬给他冠上了不正常的名头,也明白,一旦她不听话,坚持要留下来,这对不曾给过阿燃关心的父子,绝对有能力做出极端的事。
对阿燃做,对她的父母做,而她一只蝼蚁,悲哀的无能为力。
她有软肋,她怕父母被害,怕他受到更大的伤。
比起好好活着,平安长大,她在不在他身边,于他而言并没那么重要吧。
她把阿燃丢下,丢在了那个寒风刺骨的凛冬里,最后一面相见,是少年清瘦紧绷的背影。
那天一群人监视着把她送走,她被迫坐上陌生的车,手机卡半路就被强行换掉,曾经随时能跟他联系的号码,从此再也无法打通,她贴在车窗上,目光极力放到最远,也没能看见他回来。
可她没想过,那天会是他的生日。
后来重逢,他跟她签过演员合同,身份证那么清楚地摆着,她都没看一眼他的出生日期。
她在他第一个想要过的生日里遗弃他,在今天他反复要求的情况下连家都不回,一直推脱。
过马路时候喊她的人就是陆尽燃,对吧,他根本没走,他买了蛋糕在制片公司楼下等她到天黑,却看到她跟闻祁相约。
陆尽燃说的没错。
在他的角度里,姐姐就是花心,还没良心。
盛檀走到陆尽燃面前,想摸他一下,手太凉了,僵着没动,她低头看他结霜的睫毛,然后透过被眼泪融开的雪,见到蛋糕盒盖上有一块透明的可视窗,里面是按她口味买的蓝莓蛋糕。
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涨潮,盛檀手背贴到陆尽燃脸上,发现抹不掉那些快冻住的泪痕,她抿着唇揽过他头,手指深深陷进他短发里。
很多话就堵在喉咙口,她明明掌控着跟他的关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面不远的那家夜店大门打开,从里面嘻嘻哈哈出来一群年轻人,女生多男生少,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人,刚喝完酒闹够,都聚在门口,在寂静街区里说话声很大。
女生带着醉意极度兴奋地说:“真的太帅了吧!帅得我怀疑以前追过的星都是我脑袋里进的水!那段视频才一分钟,我看了三十多遍!还有导演微博发的几张特写照,我昏倒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