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燃根本不介意她的比喻,得寸进尺说:“路边小狗是野狗,当然脾气大,我不一样——”
他一笑,望着她轻声:“我是姐姐家养的。”
盛檀掐了他耳朵一把,狠下心:“说你是小狗你还承认了!要拍就今晚必须完成,再回来缝线,明天白天拍摄暂停,先把开机仪式办了,你拜神的时候记得好好求个平安!”
一般剧组开机前都会先办开机仪式,她不爱被束缚,总是刻意省略这一步,但这次陆尽燃受伤,她不得不迷信一回。
陆尽燃垂眸,不置可否。
求平安吗。
可他要的不是平安。
他要做她胸前沉甸的勋章,她登上理想王座的阶梯,她的灵感之源,她镜头里独一无二的中心,她皇冠上不可取代的宝石。
想被她昼夜晨昏地雕琢,成为她的荣誉,她随心所欲的资本,让她不能忘记,割舍不了,把一切渴望和野心都跟他共同熔炼锻造,塑成一体。
咬住她的心,占领她所有曾经给过别人的爱欲。
他不要什么顺遂安乐,他只要这一个人。
—
伤口的长度必须缝针,医生理解不了伤患和家属的选择,可也没法阻止,只能先简单处理,要求尽快回来。
返回片场的时候全剧组的人也傻了,大家相处已久,知道盛檀工作起来精益求精,对演员要求极高,但不可能涉及人身安全,这次……
陆尽燃迎着周浮光无法置信的打量,对全剧组浅浅行礼:“要赶在伤口新鲜的时候拍完这几场戏,辛苦大家了。”
全组没一个人说得出话,自动投入状态,精神全部拉紧,这是头一个能追上盛檀的标准和节奏,甚至还给自己不断加码的小怪物。
导演和男主角,一个比一个疯。
三场跟伤口相关的重头戏顺利拍完,中间缺了一个群演,无人在意,替补顶上,陆尽燃的疼痛不但没有影响效果,反而让细微的反应更真实,看得一群人心疼得直冒冷汗。
喊完卡,盛檀一秒不敢耽搁,拉起陆尽燃就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