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看了罗凡德一眼,七窍玲珑地感应到什么,可惜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弥什握住罗凡德手腕,引导着自己走出来:“我们先顺着看台往下走吧。”既是为了探索副本,也是让罗凡德自己调节好心态。
好在赛马没开始,人群虽然期盼期待,但都安安分分地站在原位,所以弥什走动起来很方便。
再加上罗凡德是德国人,1928年的上海人对洋人很崇敬,弥什看起来也是富家小姐的样子,一路上毫无障碍。
但在快走到前排的时候,他们还是被警察拦下来了。
“不许再往前走了。”
警察先是用中文说了一次,又用英文说了一次:“前面就是梁家的专座,不许外人进入。”
梁家?
独特的姓氏让弥什愣了一愣神。
她探头从警察身隙中看去,只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正在跟某个女孩说说笑笑。
后脑勺看着很面熟。
应该不会…弥什没有往那位故者身上想去,又或者说,她不敢想。
“哔——”
尖锐哨声忽然响起,紧接着是人群沸腾的欢呼。
赛马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因为被警察拦下,弥什只能站在当下,也就是所谓梁家专座的后面,看这场跨越百年的赛马。身材矮小的黑人马饲牵着高大的白马走出来,马上的赛马者穿着统一的白色骑马装。
每一匹马进闸,都会迎来一阵分散四处的欢呼声,热闹非凡。
弥什站在一旁,对比周围人的全神贯注,她显得更慵懒,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比赛。
随着冲破天际的哨声响起,数匹骏马飞身而出,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跑了四分之三的跑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这些马儿飞驰,全身心地为自己下注的赛马应援。
还有五米,赛马即将冲线。
四米。
三米。
两米…
意外忽然发生了。
在马儿即将冲线的瞬间,弥什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卷带着一个小孩,双双往下倒。
两人倒在冲线前。
此时距离冲线只有短短一米,赛马者们根本反应不及,他们驾着高大的骏马直接冲破终点线。矫健强大的马腿直接将哭泣的小孩踩得稀巴烂。
这匹马的前脚踩住了小孩的脊背,那匹马的后腿踩住小孩的脑袋。当场给这个小孩分了尸。四蹄奔跑带起无数的尸块,白马被染成红马,空气中都是飞扬的鲜血。
短短几秒钟。
满地都是破碎的尸块。
1928年,此时的赛马厅没有高高的看台,所有人都是站在跑道旁边观看比赛。梁家是第一排。
喷泉般炸裂的鲜血和破碎内脏,一股脑全都迸射到权贵身上。
特别是位置安排在终点最佳观看区的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