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布置完成的。
恐怕早在大半年之前便已经开始筹备。
周沉总是不愿意委屈他心爱的弟弟爱人。
婚宴现场来的人极多,大多是各界名流,到处都是一片言笑晏晏、觥筹交错的景象。
一直到灯光暗淡,又逐渐明亮起来。
那对瞩目的新人出现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周眠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白色西装礼服,与身边的‘应灯’显得极其登对。
他们穿梭过人海,在神父庄严的誓婚词中互相许诺余生,戴上婚戒,最后接吻。
应灯从未想过,自己那张脸出现在别人的身上,会如此的刺眼与讽刺。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口罩的青年几乎要将手中的玻璃酒杯捏碎,他的表情近阴郁,呼出的热气在口罩中闷出细密的雾水,在翕动间,黏腻地沾附在青年的唇边、颊侧。
他近乎着了魔一般地死死盯着beta幸福的笑容,或许是过分长久的注视,这近乎令他产生一种错觉。
仿佛此时站在台上,与青年缔结婚约、交换戒指的就是自己。
炙热的痛楚几乎一瞬间席卷了他后脖颈处腺体残留的伤疤,恍惚间,应灯觉得自己像是第二次被锋锐的尖刀扎入了后脖颈的腺体。
可这一次,痛苦与绝望让他崩溃的清醒着。
oga苍白的额头溢出细密的汗水,他几乎维持不住自己挺直的脊背,慢慢半弓下腰倚靠在人潮中的白色水晶山茶花树旁。
身边有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不适的举动,可刚询问出声的时候,那戴着黑色口罩的oga却慢慢压低了下颌,他任由略微潮湿的黑发掩盖住自己的眉眼,声音哑而平静道:“我没什麽事的,谢谢您的关心。”
说完,青年便已经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十分好看,黑色西装衬得他清俊挺拔,看上去甚至与今天和周家小少爷结婚的那个oga有些相像。
客人微微愣神,很快就被那对光华迷人的新人吸引了注意。
当然,吸引他的注意的还有那位将周家一举抬上神坛的周董事。
毕竟,谁不想趁机和周家搭上关系呢。
只是客人观望着那位笑容从始至终一成不变的周董事,又有些踌躇了起来。
他从前和周沉有过接触,那是一位真正的野心家,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沉稳的、胜券在握的气质,更不用说谈起合作与项目来,周沉像是生来便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可今天,那位周董事实在沉默的过分,虽然一言一行并没有什麽问题,但就像是陡然失去权杖的国王,令人觉得怪异,甚至是失去攀谈的欲望
为了掩人耳目,应灯第二天需要提前一些进入他与周眠的婚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