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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明只觉得厌烦透了。

那种厌倦的感觉像是白纸被燃烧成灰烬,呼吸间只余下一撮寂冷缭绕的烟雾。

可如今,他却在这样虚伪的家夥面前露出如同原始野兽一般的生理冲动。

——不知道为什麽,周眠只是不轻不重地触碰了他的伤口,alpha却近乎感觉到了一种细密电流流窜过身体的麻感。

随后便是燎原般的酥麻与逐渐升腾的渴望。

额头的汗水逐渐融合在一起,顺着青年消瘦的颊骨慢慢滑落。

在beta那双漆黑的眸中,陈崇明几乎感觉到一种无法自控的被羞辱感。

alpha僵硬地感受着身体上巨大的、如同被虫类口器吸吮后的麻痛感,一边等着青年将他推开。

这样的小公子,只怕会嫌恶的无以复加。

毕竟,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可不就是条可怜的流浪狗?

只是,陈崇明等待了许久,却看到青年逐渐变得焦急的眼眸。

beta玫瑰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麽,颅内巨大的嗡鸣声让alpha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他仿佛被隔离在一个真空的玻璃薄膜中,忍受着逐渐窒息的痛感。

但很快,他感觉到了一双温凉的手轻轻顺着他湿润的额头抚摸下来。

薄膜似乎被一个个鼓动的气泡顶地炸开。

新鲜的空气重新回到alpha的鼻息之间。

陈崇明听见beta小心翼翼的声音,如同害怕惊扰了什麽一般的轻声道:“对不起,你还好吗?”

青年早已松开了他的胳膊,对方的手间拿着一块的手帕,手帕是温馨的橘白色,明丽的色彩的中央有一块近乎扎眼的湿润。

与手帕上的湿润不同的是,陈崇明再也无法感觉到自己额侧那刺入眼中酸痛的冷汗。

他如同一个刚刚被启动的机器人,只知道木讷的看着beta将手帕毫无嫌弃地收进口袋,眼睁睁看着对方轻轻凑近自己,青年的皮肤太白了,脸颊的中间透着氧气般的粉红,上唇的唇锋饱满好看,像是野外的某种莓果。

“陈同学,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们先去医务室好吗?”

陈崇明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麽样的动作,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周围挤满的敌对信息素气息。

青年比他矮不少,牵着他的模样像是体格稍小的牧羊犬牵着属于他的、被圈养的孤傲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