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小周眠还私下问过左季明小媳妇是什么意思。
左季明比小周眠成熟许多,但也只是个孩子,他想了想,说:“就是老婆的意思,以后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给我生孩子。”
小周眠什么都不懂,想到以后能一直和这个对他很好的哥哥在一起,高兴都来不及,那段时间便一直嚷嚷着要做左季明的小媳妇,给他生孩子。
年少的记忆过分遥远,如今想来宛如隔在云端。
再见面的时候,周眠对左季明也只有一个‘小时候比较亲近的哥哥’的印象,其实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但如今看来,左季明分明一直都没变过,对方一直都将他当做弟弟来照看。
倒是他,在接受过男人这样多的帮助后,还如此怀疑对方。
周眠心里愈闷,手上捏着的纸杯都微微变形了。
温凉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青年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左季明从他的手中拿过纸杯,眉目细致,甚至隐隐显出几分细微的关心来,这与他冷淡、不动声色的面容实在相差甚远。
像是亘古不变的冰雪终于慢慢融化。
他说:“你再休息一会儿,粥一会儿就到,不舒服就叫我”
男人说着顿了一下,抿唇道:“我一直都在。”
周眠轻轻应了一声,病房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想必也是对方特意帮他调过来的。
被褥被青年拉到苍白的嘴唇上,只余下黑色、稍有些凌乱的乌发扎在白色的枕头上,像是一只生病的小兽,收敛了身上扎人的刺,乖乖等着饲养者来抚慰。
周眠这次生的病来势汹汹,加上严重的肠胃炎,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几天。
周眠也确实起不来身,便遵从医嘱,住在医院好好修养。
左季明一天几乎都守在周眠身边,周眠有些不好意思,便告诉对方他一个人也可以,不用一直陪着他。
左季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会担心。”
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些越轨的暧昧了,只是青年被愧疚感困扰着,加上生病后感知力迟钝了许多,居然也没觉察出什么问题。
下午睡一觉醒来后,周眠明显感觉自己精神一些了,虽然疲倦感与时不时的痛意还是会让青年冒冷汗,但相比较上午确实状态要好上许多了。
青年按了按太阳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左季明。
左季明手中正捧着一本书,书皮封着黑色的牛皮页,似乎是一本外国的诗歌集,男人冷淡白皙的脸如同玉石神像一般高不可攀。这让周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这样的安宁寂静。
或许是对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男人在感知到青年的视线后,很自然地抬眸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