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绷紧手臂,揽紧怀中安睡的爱人,目不斜视的离开了这间恶心的屋子。
与崔和雅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在想,该怎么教训这个破坏他们感情的贱·货。
这一觉周眠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间他醒了好几次。
梦里的人一会儿是崔和雅,一会儿又变成庄池,最后那两人一个变成猎狗,对他露出獠牙,阴森森吐着猩红的舌头。另一个变成毒蛇,黑色的污水束缚住周眠,毒蛇则慢慢缠上他的颈侧,莹莹的蛇瞳映照出他害怕求饶的脸。
蛇与猎狗仿佛达成某种协议,它们决定共同享用他。
周眠最后是被硬生生吓醒的,醒来的一瞬间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后颈尖锐的刺疼。
青年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隐约的痛感似真似假,他只摸到了一手的虚汗。
潮湿的仿佛能泛出热气,像某种动物的涎液。
都是假的,他这样安慰自己,心跳缓缓平和下来。
周眠打开手机,才六点半,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天光,他刚想起身去拉窗帘,动作却忽的一顿。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甚至没有一丝热度。
庄池昨晚没回来?
等等,昨晚庄池不是把他带去酒店开房了吗?为什么一觉醒过来又在家里了?
周眠没想明白,他想可能是他昨晚醉地厉害,断片了。
周眠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他昨晚就不该多喝,这下谎没圆成,还被人当场逮住了。
不过也没什么,本身他也只是正常社交,是庄池太敏感了。
他还委屈呢,谁谈恋爱谈成他这个样?出去半个小时被查一次岗,要么就是被人时时刻刻盯梢,就差没装上定位了?
周眠推开房门,走进客厅,脚步顿住。
客厅的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一半阴沉的天光照进室内,空气中泛着难闻的酒气与烟味,周眠隐约看到客厅的桌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酒瓶,烟灰乱糟糟的落在桌上、地上、沙发上。
永远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像是下了一场糟糕的大雨。
他看见男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怀里的抱枕是周眠常用的那个,那个抱枕真的很适合抱着,头埋进去软绵绵的,有一种四面八方被包裹住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