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升起,他想,如果他是周眠的男友,只怕会严防死守的更厉害吧。
门被沉闷地带上,而秘书先生眼里随意散发魅力的周眠其实只对过度紧张的青年说了一句话:“原来你叫虞溪。”
虞溪满脸通红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食盒放下,眼睛都不敢乱转,好半天好似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似的,苍白的手轻颤着将筷子和勺子用温水冲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放在周眠手肘侧。
手心湿黏黏的,因近距离靠近青年而产生的紧张心跳让他产生一种自己被包裹成盛夏的蝉的错觉,暴烈般的在阳光下惨叫。
周眠是个乐于享受的人,从小养成的习性让他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对他的好,当然,他也会给予一句软和的话语,像是无意识训狗般的赞赏。
“谢谢,这些都是我很喜欢吃的,你也坐下一起尝尝吧。”
虞溪连忙摆手,他的舌头简直像是打结了一般,只会一个劲儿地说:“不用、不用。”
周眠并不是有耐心的人,虞溪拒绝他了,他也没有过多坚持。
周眠的饮食习惯偏辣口,烤肉片他也要蘸许多辣酱,丰景明不在这里的好处就是没有人妨碍他吃饭的好心情。
只是让周眠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虞溪这人分明弱气胆小,却是个很会看人脸色的人,在周眠准备蘸第二块肉片的时候,这人就已经预先准备好,低眉顺眼的将肉片夹到他的唇边。
见周眠看他,便红着脸磕磕绊绊解释:“我、我想让您吃的更开心。”
他仿佛鼓起极大的勇气道:“我是来陪您用餐的,就要让您感到舒服开心。”
接下来就更顺理成章了,周眠一个眼神扫过来,虞溪就好像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投喂。
对方的姿态十分自然顺从,就好像他也将自己当作从属于周眠的一部分。
这餐饭吃的周眠身心舒畅,最后的时候,虞溪还十分贴心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折叠起来,递到周眠身侧。
周眠在家里也是被庄池伺候惯了,这会儿直接侧过珠玉似的面颊,一副任人施为、等人伺候的模样。
虞溪一愣,苍白的手指僵得几乎像块死木。
喉头的吞咽声与心脏悸动的声音几乎叫他晕厥过去,虞溪本身就是长期处于不被人关注,甚至算是倒霉的人。
周眠是他在梦中都不敢多想一分的人,湿巾几乎被他捏的潮热,覆上青年殷红的唇侧,他几乎不敢多看一眼,好像再多看一眼,生锈的欲望便要吱吱呀呀得在心头重新构筑。
青年被小心擦拭后唇色比一般人都要红一些,他有唇珠,午餐过分的辣让他的嘴唇更加饱满,唇下的那颗小痣仿佛也连带着沾染上几分艳色。
虞溪垂着头,耳根的潮红难以消退,他将桌面稍微收拾了一下,半晌有些嗫嚅地轻声道:“小周总,还有很多菜没吃完,我、我能就着吃点吗?”
周眠蹙眉看他,发现对方正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那双纯黑的狗狗眼好像下了一场潮湿的小雨,仿佛只要他拒绝了,那雨水便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