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成礼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冷言啊，问你个问题。”

“…您讲。”冷言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

“你说，启宴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冷成礼问。

冷言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指尖颤了一下，最终抿了抿唇，低声道：“不知道。”

“算了，你把文件送回去吧。”

冷成礼摆了摆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冷言应了一声是，足尖左转抬脚走了一步，却又突然转头，犹豫了一下才说：“冷…叔，昨天晚上冷启宴找我了。”

冷成礼闻言，似乎也不意外，只是抬头笑道：“非工作时间，去哪儿是你的自由，你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不要因为我的关系，疏远了感情。”

冷言垂眸，眼底带着一丝黯然。

疏远了感情。

那也得有感情才能疏远。

冷启宴对他，没有感情的吧。

或者，应该说，没有其他感情。

“叔，老爷子他…也在插手冷启宴的项目。”

冷言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东西跟冷成礼交代了。

“把这些跟我说了，不怕启宴生你的气？”冷成礼双手交叠抬头看着冷言。

冷言嘴角下撇：“他如果不想让我告诉你，就不会让我看到那些东西。”

冷眼懂的，冷启宴昨天之所以让他看到那些东西，八成是为了让他传达给冷成礼。

“我知道了。”

冷成礼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他还交代什么了？”

其实这事儿冷言不跟他说，他也多少能猜到，而且他在冷氏这么多年，什么消息能瞒得过他呢。

所以说，冷启宴应该不只是要告诉他这个吧。

“他说，让我好好跟着你。”

说到这个，冷言的嘴角往下撇了撇，只是他的面部轮廓太硬，这么小的微表情，基本怎么看不出来。

冷成礼听到这话，细细琢磨了一番。

冷启宴让冷言好好跟着他。

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冷成礼一直知道，冷言是想回去的，只不过对方在工作上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看着很愿意跟在他身边似的。

但是他知道，冷言的心在冷启宴身上。

而冷启宴对冷言，怎么说呢，他其实有些看不透。

说不在乎吧，对方每次跟他碰面，总是要逗一逗冷言，冷启宴并不是个见谁都贴笑脸的人，可是对冷言似乎多了许多耐心和纵容。

但是要说在乎，似乎也没有，至少冷言在他这边待了两年，对方没跟他提过一次让冷言回去，甚至还经常利用冷言从他这里探取消息。

“好了，你去吧。”